本文参加故事伯乐月华第三期征文活动：好想谈恋爱。

你望着我，用大大的眼睛，有点漂亮，我不太敢看

你小声与我交谈，我怕老师看见，故意的离你很远

下次见面抱一下吧，为了当年你的遗憾，如今我的夙愿。                                 

                                                              ——题记

1

“这是班级这次模拟的排名，大家按排名顺序来黑板上选择自己的座位，全部选好座位后立刻开始换，半小时时间。”班长在投影仪上展示出上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以及排名。尽管之前已经贴在墙上公示过，不过再次放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让虫火觉得如芒在背。

高三考试多，座位也就换得比较勤，卧虎藏龙的班级里虫火的名字没有意外地出现在第二页，选座位只有随波逐流的份儿了。待到虫火走上黑板，零星的几个空着的位置依然让选择困难症患者难以抉择。“怎么办，看似还有的选，可似乎又没得选。”虫火在心里叨咕着。

在高中男女生不能做同桌是不成文的规定，然而虫火总是阴差阳错的变成特例，他的同桌是个女生，还不止一次，而且周围的女生总不会少。看到剩下的座位虫火也是一脸无奈，棉花糖，一个跟虫火处境一样的丫头，之前已经坐过一次同桌了，相处还可以。只是再一次跟她同桌，少不了会有些闲言碎语，果然虫火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棉花糖旁面的时候就有人起哄了。

虫火在一片哄笑中冲回自己的座位，心里想着“老天爷，你玩儿完我呢吧！我这是太受女生欢迎啊，还是太招男生嫌弃啊？”

所有人都选完了座位，班里面就响彻了说话的声音，脚步的声音，桌子腿碰凳子腿的声音，凳子腿碰地面的声音，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些人见到早就认识的新同桌的笑声。虫火拖拉着自己的桌子退到一边，打算等班里面的交通好点儿再移自己的东西。

虫火出神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同学有些羡慕，正等着呢，杏儿穿过了桌水人龙来了，带有一丝恳求地说“虫火咱俩换下位置行不行？就前后桌离得也不远。”虫火觉得莫名奇妙，一句“凭啥”脱口而出。

杏儿感觉虫火的语气里面充满了自卫意识，于是更加客气地说“我之前跟梨儿坐过同桌老是吵架。脾气不太对。”

虫火一脸懵逼，不解地问“你俩女生坐同桌都不对付，你让我去往火坑里跳？！”

“没事儿，就是因为我俩都是女生才吵架呢，你一个男生坐在她边上，梨儿肯定会收敛的......”杏儿连忽悠带骗，再加上吹了一波虫火的彩虹屁终于把虫火说得有所动摇。

虫火犹豫地说“那你问问梨儿乐意让我跟你换不，不然我岂不是跟她一坐同桌就结下梁子。”虫火嘴上这么说着，同时心里面也想着是不是也要跟棉花糖也商量一下。毕竟棉花糖是老同桌并且当时相处得不错，多少有些交情了，不征求下她的意见多少有些不妥。

虫火推着自己的桌子到达目的地，跟棉花糖商量让杏儿来跟她坐同桌。棉花糖瞬间同意，脸上甚至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开心。“好吧，看来是自作多情了”虽然虫火知道跟自己坐同桌的女生大多是迫不得已，但没想到同意地如此果断。

“看来是男生女生对我都有点嫌弃啊，哈哈哈。”虫火自己故意在心里这样打趣儿。“梨儿说可以，”杏儿一脸兴奋地扭头对虫火说。“得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被嫌弃的人成为同桌挺好的”虫火有些自我安慰般的小声嘟囔着。

虫火有些惺惺相惜地看了看梨儿，发现这姑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甚至有些养眼。虫火跟历任同桌的关系都还不错至少在当同桌的时候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他没有理由怀疑这个看起来就很nice的同桌会有多么不好相处。

2

在枯燥的学习生活要么把一个人变得郁郁寡欢，要么教会一个人自娱自乐。虫火属于前者，梨儿却是后者。

换完座位后大家又赶紧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中，自习课上虫火还在费力地思考着数学老师留下来的习题可依旧毫无头绪，手里的笔毫无章法的在草稿纸上画着，胸腔里的闷气仅仅靠着鼻子是无法呼出，于是虫火的嘴里又频繁地出现小声的唉声叹气。

兴许是叹气的声音打扰到了梨儿，她不时地扭头往虫火这儿看，忽闪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新奇和一丝欲言又止的扭捏。一直等到下课她才细声细气地问：“你上课咋了？”“你数学练习题写完了？”虫火没回答却扭头问梨儿。刚换完座位，虫火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同桌，这一扭头一张精致的脸映入眼帘。

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虫火闪着灵光，粉扑扑的脸颊映着夜色格外漂亮，樱桃花的嘴巴上像是涂过什么油脂晶晶亮，柳叶儿般的弯眉像是画一样，脑后乌青的长发垂过肩膀，额前几缕青丝划过眼眶，完全就是一个美人模样。虫火在心里想：“杏儿怎么搞的，跟梨儿老是闹矛盾是因为嫉妒吗？”

见到虫火扭过头来问她，梨儿却又把脸藏到前面像是被揪到了什么把柄。梨儿看着自己的桌子像是害羞一样地说：“还没有，还有一道题没写，不会写。”虫火听到后立马想给自己的脑袋两拳，自己做到第三题就卡住了，这丫头居然都写得只剩下一题了。并且他上节课似乎都没怎么看数学啊！

“你写完了吗？最后一题写出来了吗，给我讲讲？”梨儿又将脑袋扭过来问虫火。虫火有些尴尬，面露菜色，但也只好坦诚道：“第三题还没写出来。”“那我教你吧。”梨儿似乎把上课时候就想说的话讲了出来，语气中都有些轻快了。

梨儿激动且耐心地给虫火讲解着，一个课间的时间就帮虫火解决了两道题。只是不会的题太多了，还没讲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虫火示意梨儿等下一个课间再讲吧，梨儿并不理会戛然而起的上课铃，只是把声音变小一些继续给虫火讲解着。虫火总觉得在上课说话有些不好会影响别人只好示意梨儿的声音再小一些。梨儿似乎越讲越带劲，不觉间还吐槽起来虫火真笨，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投来或者好奇或者嫌弃的目光，好在不大一会儿就讲完了。

虫火小声且郑重的对新同桌说了声“谢谢！”。梨儿看着道谢的虫火像是看着一个从小说里面走出来的书呆子一样，虫火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梨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梨儿得意地说：“我厉害吧。快夸夸我。”说完又拿出来数学习题在草稿本上开始演算了。虫火憋了半天挤出来一句：“厉害。”梨儿听到后“嗤”得笑了出来，捂着肚子说：“你太好玩儿了。”梨儿继续笑着，虫火不明所以。

两人又各学各的，这节课刚过了一半梨儿就那手指戳了戳虫火悄声地问：“最后一题你写出来了没？”虫火摇头，梨儿接着说：“我写出来了，我给你讲讲。”虫火又在纸上写：“等下课吧。”梨儿在纸上写：“现在。”虫火再想在纸上写些什么的时候梨儿的小脑袋就凑过来了继续悄声道：“简单的很，一小会会儿就能讲明白。”虫火只好停下手中的笔任由梨儿支配。

3

自习课上的虫火即便是学不下去也会眼不离书，手不搁笔，假装自己正在认真努力。在所有同学的眼里虫火都是一个努力，认真，而且努力的人。只有信奉“要以成绩论英雄的”老师们才能“不为浮云遮望眼”地将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梨儿可没有这坏毛病，只要不想学习，梨儿就会立刻放下笔，推开书，捣鼓别的事情去了。抠指甲，照镜子，折小船，或者干脆在自己的本本上画上一副卡哇伊的简笔画。只是梨儿每次自己玩儿了一会儿后都会情不自禁地要和同桌分享，哪怕是把自己的指甲抠出一个新的形状这样事情也要跟虫火通报一声。

虫火只觉得浪费时间，抠指甲是人之常情，但是抠完还非要对别人说这种操作就有点儿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且每天抠一个，一个抠几遍，每次抠完都要给同桌看。尽管梨儿挺好看，可是在高考的压力下，虫火只觉得她有些烦。

照完镜子的梨儿给自己编上一个藏在头发里面的小辫子会推着同桌说“你看我有什么不一样的”。折完了小船也一定要拿着在虫火的眼前炫耀一番。画完一个小人后让虫火猜猜是画的是谁，虫火如果没有猜出来她画的是啥，瞬间就开始展示她优秀的演技。“我画那么好你竟然猜不出来，我太伤心了。”一边说着就变出了一脸的哀怨，似乎真的能挤出来一滴泪。

虫火不学习的时候经常会发呆，盯着课本握着笔发呆，身体一动不动除了无意识地眨几下眼睛，灵魂神游八方。发呆的感觉让虫火觉得可以放空自己，别人打扰虫火发呆就像打扰他睡觉。梨儿不计其数的将神游四方的虫火拽了回来，虫火并没有和她计较，而且还极度配合梨儿的行为，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不满并且尽力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不那么敷衍。

天啊，指甲抠成这样可真有你的；自己给自己编得辫子啊？蛮不错的；你折的船啊，手还挺巧；哦，听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的......虫火脾气相当好，尤其是对女生，就算是真的打扰到虫火睡觉也没有太大关系，毕竟自己也没干正事儿。

如果梨儿只是在虫火发呆打盹的时候来叨扰倒也没事儿，但是显然梨儿不务正业的频率有点高，而且总是跟虫火发呆的时间巧妙地错过。也不知是虫火的好脾气惯出了梨儿的嚣张跋扈，还是精于心计的梨儿利用虫火的善良。渐渐的，梨儿改掉了抠指甲，编头发，折小船等种种恶习，开始在闲暇时刻专心致志地挑逗虫火。

梨儿伸个懒腰然后趴在桌子上喊：“虫火，虫火。”就像在太阳下撒娇的小狗。

虫火扭头问：“怎么了？”

梨儿立刻笑靥如花道：“嘿嘿，没事儿，就想叫叫你。”

梨儿说完就扭过头去看书，还憋着笑，眼睛的余光认真的记录着虫火脸上的凌乱。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虫火无奈叹气，脸上将无可奈何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些虎头蛇尾的对话时常在这对同桌之间发生，最开始虫火非常抗拒因为他一直都在学不会，题好难的焦虑中度过以至于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他都觉得不对；梨儿却乐此不疲，她喜欢看虫火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说每次逗虫火的时候他就像从小说里面走出来的傻书生，木讷又可爱。

梨儿日复一日地挑逗着虫火，只不过两个人的对话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梨儿旁若无人地问：“虫火，你别学了呗，跟我说会儿话。”

虫火漫不经心地答：“大姐，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梨儿继续理所当然地说：“你都比我写的多了，你别学了等等我。”说着还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理由让虫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笔搁下，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梨儿，弱弱地问“你要说啥？”接着耳边郑重其事的响起一句：“我好不好看？”

虫火震惊了，据他所知，梨儿是有对象的。如何能对另一个男生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虫火第一次听见这话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瞳孔都放大了，心跳也快了些。

虫火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书硬着头皮用敷衍的语气说：“好看好看。”

梨儿脸上挂着得意眼里藏着期待步步紧逼继续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虫火虎躯一震：“你疯了吧？！”他不敢多说一个字儿，只留下这一句下意识的话。

梨儿随即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居然凶我，不理你了。”无辜的眼神还添了一丝丝惊吓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虫火故作镇定，保持安静，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胡乱地写着什么。见虫火真的没了动静，安静不过十分钟梨儿鼓着小嘴冲虫火嘟囔嘟囔着：“我的天，你把我弄生气了都不道歉？”

虫火别过脸去撂下一句：“我还生气了呢。”

梨儿眉眼一转笑着说：“算了，我原谅你了，你也别生气了，问你个问题。”一副说正事专用的表情让虫火觉得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确实有必要听一下。

虫火继续冷冷道：“说！”

：“我好不好看？”

：“滚！”

随后又是梨儿奸计得逞般的嬉笑。虫火也不知道自己英明一世怎么会被这么个姑娘拿捏的死死的。

虫火以为不搭理她就岁月静好了，于是开始单方面冷战，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还是斗不过梨儿。

梨儿撒娇般的声音又响在虫火的耳边：“虫火，你别学了理我一下.......”

虫火刚想出来的一点儿头绪瞬间消失了，只好长出一口气。

梨儿继续发功：“同桌，你看看我啊，你咋不看我啊.......”

虫火心想：“不能理她，在心里面怼她。”

“同桌你咋不理我了，还生气呢？我都原谅你了，你可以跟我说话，真的。”见虫火还不说话梨儿又将旧事重提。

虫火眉头紧皱无语道：脸皮咋这么厚呢。

“哎！同桌，我好不好看？啊？问你呢，好不好看......”梨儿不耐其烦地说着，似乎不撬开虫火的嘴巴她是不会罢休的。

虫火继续腹黑道：再好看现在也很烦。

“虫火，你会不会唱歌啊？你给我唱个歌行不行.......”

虫火继续在心里想：唱个屁，会唱也不给你唱。

“虫火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是不是.......”梨儿说着说着还激动了起来，就好像虫火亲口跟她说喜欢她一样。

虫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

梨儿继续演着自己的剧本，悄声道：“不理我，那就是默认了，你肯定是喜欢我。”

这个忍不了。虫火接话道：“你注意形象，你可是有对象的人。”

梨儿大喜：“咦，同桌，你终于理我了。”

虫火彻底被打败了，算了，还是闭嘴吧。

“同桌，你咋又不说话了？”

......

坐在后面的小番薯看到两个人的吵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喃喃道：“你俩吵个架跟小两口似的。”梨儿这个时候却一句话没有。虫火接话到“跟你都不跟她，简直要命。”“哈哈哈，那你还是跟她吧，我喜欢看你俩吵架。”

虫火觉得惹不起就躲吧，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呢。虫火跟好哥们商量自习课换位置，然而多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下课的时候梨儿一个心血来潮就来到虫火的面前旁若无人地演绎着求虫火回到自己座位上的苦情戏。虫火逃离自己的座位本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离家出走回娘家，梨儿这样的骚操作更让虫火觉得有些羞耻。

但是如果是有老师的课虫火还要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梨儿见虫火回来装作气呼呼的模样说：“你不是不回来吗？回来干啥？”

虫火冷漠地回答：“我的座位我为啥不能回来？”

梨儿继续说：“你坐哪儿也能听，回来干啥！”

虫火翻了个白眼说：“你管得着吗！”

梨儿又喜笑颜开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你肯定是舍不得我！”

对于这种话，虫火除了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虫火不理她，梨儿就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看着虫火。如果是梨儿不喜欢听的课，她能瞪虫火一节课。虫火却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哪一缕带有善意的目光被梨儿捕捉到，然后她瞬间就喜笑颜开，接着问虫火为什么看她，是不是喜欢她。

虫火期待着善恶到头终是报应循环，梨儿也翻车过。梨儿跟自己的男朋友见面回来，回到座位上就来一句“都怪你，我对象看见我跟你眉开眼笑的.......”虫火解气地说“哈哈哈，活该。看你还把我当猴耍不？”换来的是梨儿气鼓鼓的一句“那你等着，我会报仇的。”梨儿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发现对象已经走了。然后虫火的耳边又想起了“都怪你，你快夸夸我，不然我不理你了，听见没，快点儿，快夸夸我。”看来报应啥的只要心态好，都不是事儿。

4

虫火方法用尽，最后无计可施，选择放弃抵抗。后来才发现原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微笑不抵挡，古人云，逆来顺受。虫火也终于觉得随波逐流真爽。

“同桌，你看看我。”梨儿又在虫火身边撒娇。

“好的，看完了，咋了。”虫火说着还不忘记面带微笑，态度和蔼

“我好不好看？”梨儿又问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好看！”虫火虔诚地回答。表情那么真挚，语气那么温和。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梨儿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幸福全然忘记自己是有对象的人。

“喜欢，不过你长得太美，我不配。”虫火如此说着心中想着：管他呢，你敢问我就敢说，反正你对象又不在。

“哎吆我的天啊，你现在太会说过话了。”梨儿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然后高高兴兴地写作业放过了虫火。虫火也获得了自由，可以安安心心干自己想干的事儿，远远比当时千方百计跟她作对来的容易，原来顺着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女生还是要哄着来。

关系逐渐融洽，偶尔虫火在梨儿沉迷学习的时候，比如补作业，抄笔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偶尔也会悄悄地瞄梨儿两眼，觉得这同学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挺赏心悦目的，然后在心里滋儿滋儿的美一会儿。

杏儿很吃惊“你俩居然相处的还不错”虫火说“你欠我好大个人情”梨儿在一边笑着不说话。小番薯说“你俩好甜啊”虫火说“我是被逼的”梨儿还是笑着不说话。不知不觉虫火也变成了一个话多的人了。

5

一个半月的吵闹之后，又一次模拟考试分开了梨儿和虫火，虫火笑着跟梨儿再见，梨儿也只好笑着跟虫火说再见。虫火好像是真的开心，不知道梨儿是不是真的快乐。随后的日子里各自沉浸在无边无际的书山题海里面，每个人都只跟自己周围的人玩。梨儿偶尔在经过虫火的座位时还会调戏一下虫火，然后咯咯地笑着。虫火也配合着梨儿的玩笑，陪她咯咯地笑会儿。

缘聚缘散，缘深缘浅，虫火的大多数缘分都会随着距离消散，那个夏天过后好多人都失去联系或者不在联系了。毕业前夕梨儿抬起胳膊说：“抱一下。”虫火扭捏的一会儿说：“好吧。”虫火刚抬起胳膊，梨儿又说：“算了吧，男女授受不亲。”接着虫火在走廊里凌乱，她捂着嘴巴笑。

最开始虫火跟梨儿还有联系，最后那次梨儿在微信上跟虫火说自己分手了。高中时对她死缠烂打的男朋友跟她异地之后就喜欢上别的漂亮小姐姐了。虫火知道梨儿的心意，只是焦头烂额的他也是一身泥泞自度都难如何爱她。千里之外的虫火思虑了一番后决定还是不要去撩拨远处的她，只对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安慰一个女生的方式大概就是夸夸她帮她骂骂前男友。

梨儿看到了虫火的态度，她最后又问了虫火一次：“我好不好看？”虫火在对话框里郑重地打出了“好看。”两个字，发送完的他在等她那句“那你喜不喜欢我。”可惜没等到，等到的是“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之后没了下文。梨儿在这边泪水已然涌出眼眶，她愤愤地对自己说，再也不要理这个傻子了。此后两人便真的没了联系。

虫火游荡在大学的校园里，座位旁不再会有固定的人了，也就不再有什么交心的朋友了。虫火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学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听见了文艺青年在路边的弹唱。“今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虫火猛地发现，自己现在是真正的孤身一人。连同桌都没有了，连吵架的人也没有了。虫火尽量想着之前如何跟梨儿斗嘴，想起的却只是梨儿大大的眼睛，气鼓鼓的表情，得逞之后的样子，还有毕业之前被拒绝的拥抱，一时觉得挺好，挺怀念。虫火长吸了一口气，听着歌声越来越远。

虫火回到宿舍在自己的 本子上写下：

你望着我，用大大的眼睛，有点漂亮，我不太敢看

你小声与我交谈，我怕老师看见，故意的离你很远

下次见面抱一下吧，为了当年你的遗憾，如今我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