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新冠肺炎死亡人数达到2348人。
今天在一篇网文中看到这么一段话:埃博拉那么恐怖的病毒,在非洲那种地方爆发,但经过国际医疗组织救援,也才死了一千多人。这要在古代,基本也是百万人级别的。
注意这句话:“也才死了一千多人”。在作者眼里,一千多人,不过“也才”而已。
兔死狐悲,芝焚蕙叹,物伤其类,秋鸣也悲,更何况作为万物灵长的人,共情、尊重、同理心,理应是人性的光辉。然而在这个人眼里,“一千多人”甚至“百万人”,不过是个轻飘飘的数字罢了。
我试着去探究,为何有的人会对他人的苦难甚至生命如此漠然。我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包括我。
陶渊明《拟挽歌辞三首》中即言,“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现在,借疫情、隔离搞笑的各种视频、段子满天飞,我也常被逗的哈哈笑。
可当我看到“2348”这个数字,长久凝视这个数字,我似乎透过这个数字感受到了什么,整个人也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
我感到了彻骨的寒冷。我难以抑制发自内心的悲鸣。
“2348”,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四位数,这是2348个如你我一样大写的“人”,这是2348个“1+n”!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各自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恐惧、绝望、挣扎,他们的家人又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与心碎?
谁能说对此可以“感同身受”?!
附录这次疫情中一家四口感染去世的湖北电影厂导演常凯的临终遗言,以兹日后依稀回望这个寒冷的冬季:
“除夕之夜,遵从政令,撤单豪华酒店年夜宴。自己勉为其难将就掌勺,双亲高堂及内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殊不知,噩梦降临,大年初一,老爷子发烧咳嗽,呼吸困难,送至多家医院就治,均告无床位接收,多方求助,也还是一床难求。
失望至极,回家自救,床前尽孝,寥寥数日,回天乏术,老父含恨撒手人寰,多重打击之下,慈母身心疲惫,免疫力尽失,亦遭烈性感染,随老父而去。
床前服侍双亲数日,无情冠状病毒也吞噬了爱妻和我的躯体。辗转诸家医院哀求哭拜,怎奈位卑言轻,床位难觅,直至病入膏肓,错失医治良机,奄奄气息之中,广告亲朋好友及远在英伦吾儿:我一生为子尽孝,为父尽责,为夫爱妻,为人尽诚!
永别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