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肥红瘦背后的李清照

文/鹿小妮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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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刚刚看完《李清照词传》,对她写的那句绿肥红瘦痴迷到不行,还和杀手同学分享了。

当他看到电视剧《知否》的时候问我:“这不是你前两天说的那个吗?”

对呀,好巧,可电视剧我看了两集就没有兴趣了,但主题曲就像是中了魔一样可以听各种版本单曲循环的而不腻。

初始这个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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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第一次接触她的词是不是语文课本里的要求“全篇背诵”,但至今仍然记得她和赵明诚赌书泼茶的故事。

他们夫妇俩都喜好读书藏书,李清照的记忆力又强,所以每次饭后一起烹茶的时候,就用比赛的方式决定饮茶先后,一人问某典故是出自哪本书哪一卷的第几页第几行,对方答中先喝,可是赢者往往因为太过开心,反而将茶水洒了一身。

她是千古第一才女,他是喜好金石的收藏家,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他们俩能自由恋爱且终成眷属,还能成为彼此的精神伴侣算得上是幸运的。

书里写他们俩算是一见钟情,赵家父母本已选中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明诚借口托梦为由暗示喜欢的是在朝中与父亲政见不同的李家女儿。

新婚的时候,赵明诚还在太学院学习,收藏这个事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只能是干看着,所以他经常当自己的衣服去淘宝,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的给妻子看。

他在诗词上的造诣自然不能和李清照相比,却要求必须做妻子新词作的第一个读者,他眼里自己娶到的就是“此花不与群花比”的绝世才女。

想见不得见

李清照的父亲是有名的苏门后四学士,后因政治原因被罢官,根据元祐党人“不得与在京差遣”的规定,李格非只得携眷返归明水原籍。

李清照为照顾年迈的父母也陪着一起回到了老家,她隔三差五的给丈夫写词以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赵明诚看到后也是感动不已,曾三天拒绝所有活动,写了五十首词给妻子。

我给杀手讲到这段的时候我们对视一笑,想必这种只求数量的做法也就只有李清照本人会感动不已。

事实也是如此,他请友人陆德夫品味后说:“只三句绝佳。”

赵明诚忙问是哪三句?

陆德夫回答:“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而这正是李清照写的,赵明诚由此更钦佩妻子的才学。

其实他娶这么一个才女回家想必压力还是很大的,而正是我们今天熟知的这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让她一下闻名。

寻常夫妇不平凡

后来赵明诚的父亲也因政治的问题被罢官,他随妻子带着一众收藏品来到了青州的宅子。

他们的书房叫“易安堂”,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正是在这里他们共同完成了《金石录》的大部分编纂工作,也是在这里,李清照将当时有名的词人都点评了一遍还写成了书,在那个男权社会里这是个多有勇气的举动。

我想他们是真心相爱且互相彼此欣赏又能相互成就的恋人,可赵明诚后来为官的时候弃城之举真的是让才女失望甚至羞愧。

她写下了《夏日绝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明诚也因此丢官,他们俩像极了普通的夫妻,从此心里都有一点不能提起的过往。

丧夫逃难的日子里

明诚后来又得到了一个做官的机会,可不幸的是在任职途中病逝了,他写信给妻子,要求她尽可能多的带着收藏来找他。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心里那些金石收藏才是最重要的,但大概只有她懂。

赵明诚刚去世就有金兵南犯,李清照带着沉重的书籍文物开始逃难。她基本上是追随着皇上逃亡的路线,赵明诚生前有托,这些文物是舍命也不能丢的,而且《金石录》也还没有出版,她希望追上去送给朝廷,但是她始终没能追上皇帝。

逃难期间,她寄存在洪州的两万卷书,两千卷金石拓片又被南侵的金兵焚掠一空。而到越州时随身带着的五大箱文物又被贼人破墙盗走。

她虽然生下来就失去了亲生母亲,可自小也是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女儿,继母待她也很上心。

而出嫁后先是自己的父亲被罢官,后来公公也被罢官,又过着无儿无女又丧夫的日子,所以她的简介里总会说她的词分前期和后期。

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多描写爱情生活、自然景物,韵调优美,而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

想想也不奇怪,能写出绿肥红瘦这么有画面感的女子定不可能有太多的生活负担,才会对海棠那么关心。

再嫁非人

赵明诚死后,李清照行无定所,身心憔悴。不久嫁给了一个叫张汝舟的人,此时有名的千古第一才女已经49岁了。

起初他待李清照还算不错,但其实他是想占有李清照身边尚存的文物,两人先是在文物支配权上闹矛盾,渐渐发现志向情趣大异,真正是同床异梦。

张汝舟早前科举考试作弊过关,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李清照只有将他告倒治罪,才能脱离这婚姻的苦海。

但依照当时的法律,女人和丈夫打官司,无论对错,都要坐两年牢,李清照宁愿坐两年牢,也是不愿和这等人为伴,结果是揭发了张汝舟,自己也坐牢,因李清照名声,再加上朝中友人的帮助,李坐了九天牢便释放了。

这算是她丧夫无子的晚年生活里又一次被命运捉弄了,还好最终《金石录》编纂完成了,从上古三代至隋唐五代以来,钟鼎彝器的铭文款识和碑铭墓志等石刻文字,是中国最早的金石目录和研究专著之一,考订精核,评论独具卓识。

这也算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除了绿肥红瘦你还应该知道的

如果仅凭一个绿肥红瘦就说她有才未免不能让人信服,除了现在很火的知否知否,你还应该知道她笔下的:

“拥红堆雪”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

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鴂。

“柳眼眉腮”

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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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藕花深处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书中所见或有记错之处,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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