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没有听到别人家的妈妈,我想我不会明白我妈妈到底有多爱我。从上学开始,每个清晨,妈妈永远是起的最早的那个人,走进厨房,拿起前一天晚上熬好的粥,打开天然气,炒好菜。十几年的早上大概都是这样的,当时的自己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吧。当时的我如此无知。
在夏天,我出门上学之前,她会切好一片柠檬泡在我的水杯里,加点蜂蜜,或是加着冰糖的菊花茶,中午回家,餐桌上会放着从冰箱里拿出的西瓜。在冬天,替我在保温杯里倒好热热的水。
她为我操劳太多,之前上心理课时讲到了人格障碍我竟然都觉得自己是依赖型人格,什么事都想问问妈妈的意见。哇,不会的不会的我只是太依赖父母了吧。
而有一天,和同学不知怎么说到了父母,当她们听到我妈妈给我每天早晨做好早饭和泡好茶,她们竟然感到惊讶,我一直习以为常的事、我一直认为大家的妈妈都是这样的,竟然都只是我以为的。
二/
高考报志愿时,我一直想去内地的,最后我依旧留在了疆内,回家只用两个小时。因为父母都觉得我一个人出去怎么行,我似乎永远躲在我父母的臂膀下。开学的第一天他们都来送我到学校,进宿舍里,妈妈细心地给我铺好床,把一切都收拾好后才离开学校。
她太宠我了,我是没有作过什么决定的人,因为什么爸爸妈妈都能替我决定,这样的我,好像认为你们就该关心我,我真是个自私自以为是的人。之所以现在敢这样骂自己,是因为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走出家门,进入大学的这一年,我与他们分离,妈妈都会问问我吃什么,天冷吗,心情怎样等。而我蠢到不会去关心他们过的怎么样,想不到他们也是需要关心的。现在我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我有时间就微信问问她们或者打个电话。其实妈妈她只需要你一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就很欣慰了。
在家时,总想自己在外面,免得听妈妈唠叨;但当我真的一个人在外上大学,听不到她的唠叨,好像又希望听到她叨叨。妈妈说我就是不见她不行离开她也不行。
三/
妈妈给我讲当我上幼儿园时,放学就玩那些滑梯啥的停不下来,有时候很晚了,她就躲起来,然后我就哭着找她,我就被带回家了。她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她骑过小区那个窄窄的小门,唰的一下就通过了,那个瞬间好像很开心了。小学时她总是要我练字,我不肯,她答应练完后给我一元钱我就屁颠颠的跑去练字了。买点好吃的一个人就乐呵呵的去吃了。
转瞬间,我长大了。小时候希望长大,长大后又希望自己是个天真的小孩子。
人啊,真是个复杂的矛盾体。
我在成长,妈妈却在慢慢变老。岁月啊,你慢一点,再慢一点!
四/
人啊,心里总是藏着一些事,一些不能告诉其他人的事,我可以对妈妈讲出来,当她知道后,我就会莫名心安。阿肆的这首歌《所幸》,一些人认为这是一首情歌,还有一些人认为她唱的是亲情。我认为她唱的是亲情,歌词这样唱到“还以为自己真的刀枪不入了 一见到你 就哭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无所畏惧了 一见到你 就脆弱”。
母亲天生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她每次都能敏锐地察觉到你细微的情绪波动,你的开心你的委屈你的难过,她一眼就能识破,就像我妈妈会说你肚里有几只蛔虫我都知道。有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回到家就被母亲一语戳破,然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五/
《小别离》中有一段纪伯伦的诗:“你们的儿女其实不是你们的儿女,他们是对生命自由的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借助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但却非因你而来。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可见,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团聚,唯有父母的爱指向别离。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母亲节,我写不出华丽的辞藻,但是想用这篇平凡的文章记录我的妈妈。我的余生,都会好好爱我的父母。
世界再大,我走不出你。世界再大,我也不想走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