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已久的端午节悄悄来临,6月6日一上完课,我就兴奋地乘坐在回家的汽车上。
再次回到熟悉的家门,街坊邻居都热情地同我打招呼,笑着说道,“你回来啦!”妈妈一手接过我的行李箱一边问道,“你吃过了吗?厨房里正热着你爱吃的饭菜呢!”大妈在我身上打量一番,也笑着说道,“在外面读书果真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洋气了许多,变得更漂亮了呢。”还来不及高兴时,妈妈就沉重地跟我说道,“你进屋去看看大伯吧。”原来是大伯病了,他身上作冷,瑟瑟发抖,这么热的天还盖着两层厚被子躺在床上。我在床头注视着大伯,用手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烫,问道怎么了,他嘴里似乎在呻吟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弟弟在旁边说着“本来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成了这样子。”我着急地问道,“为什么不去看一看,躺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其实我心里早就猜到,像大伯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生了病,总是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们对上医院有种恐惧感,一是担心费用问题,二是怕检查出什么大病来,三是不愿意麻烦家里人。我妈就是这样,所以我经常为这事跟她吵架,更害怕她生病。大伯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他一个人跟我们住在一起,所以我们会互相照应着。
或许是病痛太过折磨人了,也或许是在大家的反复劝说下,大伯终于起身去诊所看病了。经体温计一测,有点高烧,打完一下午的吊针,人也就逐渐恢复精神了。大家都想着安稳地睡上一觉,明天起来过节大吃大喝一顿。未曾料到,大伯半夜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发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声。他的肚子上面之前长了疱疹之类的红包,别人都说这病很少见,但是稍不注意又会很严重,就是这罪魁祸首让大伯痛的睡不着觉。我们大家同样担心地睡不着觉,于是我和弟弟先去诊所,见关了门,打医生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着急地回到家中,妈妈只好说打电话给姐夫,要他开车来送大伯去医院。
到了第一家医院时,护士说先去挂个号,这里只有一个医生值班,他看了看大伯的肚子,知道这是什么症状,但是却又无从下药,他建议我们明天一早再找专门的医生诊治,或者是去皮肤科看看。由于大伯痛的实在厉害,等不了那么久。于是姐夫开车载着我们又去了皮肤科医院,弟弟则骑着电动车跟在后面。但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皮肤医院的铁门早已紧闭,门牌上又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浓浓的睡意裹狭着清冷寂凉的黑夜席卷而来,并用连续不断的哈欠来抗议那些还不休息的人们。我们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那停留了一会,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姐夫的车子不停息地穿梭在光秃秃的马路上,就像是顽强抗战到底的孤独英雄。最终我们到了第三家医院,还是先去挂了个号,然后医生急匆匆地赶过来,一边询问情况,一边紧皱着眉头把它们都记录在病历上。其后是缴了费,安排住院。 待我们抵达住院部时,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唯有几个睡不着觉的病人在走廊上晃悠徘徊着,让人有点害怕。一位女医生睡眼惺忪地赶来,带有责备的语气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看,非要大半夜的时候过来!”
忙完已经是凌晨三点,看着大伯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但总算是能好好地睡一觉,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都放下来了。望着点滴滴落犹如听到时间滴答的声音,我出神了。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在混乱的从前,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是为了用铿锵文字唤醒国民的良知,移除本民族的劣根性,挽救腐朽落后的国家。在和平的当代,都说医生是白衣天使,救死扶伤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也特别想像鲁迅先生一样,在适当的时候果断做出调整。想着自己就是一名医生,这样我就可以在家帮助亲人看病,再也不用半夜出来求医了。
生命短暂而又珍贵,俗话说“人病如松倒”,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无懈可击,所以在亲人生病时,常伴他们左右,少些嫌弃与冷漠,多份孝道与耐心;所以我们不要过度透支年轻的资本,等到老来时身体无力偿还才知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