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工匠献计 火烧军器
苻坚几乎倾巢而出,两万人是他死守长安的最后筹码,那跟着他一直追击到阿房城的军队有多少呢?至少五千人。而此刻,慕容冲恰好在骊山,督促建造攻城器械。他万万没想到,苻坚会发动全军突袭,而处于后方的阿房城只留下“老弱病残幼”,能组织起来拿刀拿枪上阵打仗的,不足五百人!可以说,阿房城就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苻坚如果能够端掉慕容冲的老巢,不但能让慕容冲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还能俘获大批西燕的眷属,有了这些人质在手,是战是和,还不是苻坚说了算?
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谁?尚书令高盖。他及时阻止了城里老弱残兵的出逃,劝告大家,如果弃城逃跑,苻坚肯定会追上你们,到时候一样要死,如果关闭城门防守,靠咱们这些人肯定也是守不住的,如今死马当做活马医,只有一个法子可以活命。
“什么法子?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再卖关子啦,赶快救救大家吧!”
“大开城门,故布疑兵,苻坚必然不敢进城。”高盖马上布置下去。
这出空城计,能唬住苻坚吗?众人心里犯嘀咕。高盖从找了一个体型和慕容冲相近的士兵,披挂上慕容冲的同款盔甲,骑上同款战马,配上同款武器装备,看不清脸的情况下,远远望去还真能以假乱真。同时,高盖重新集结“班队”,就是之前慕容冲打败苻晖时使用过的“啦啦队”,让这些美女啦啦队员又上了一次战场,和上一次一样,她们在城内骑马奔突,打开背囊撒起漫天扬尘,营造了一种千军万马奔腾的场面。
就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苻坚,一面担心阿房城内有伏兵,一面又担心被西燕抄了后路,夺了长安,那可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矛盾之际,“冒牌货”慕容冲露了一手箭法,苻坚会错了意,于是,阿房城保全了。
慕容冲回到阿房城,还后怕不已,此后,再也不敢带着大军擅离自己的大本营了。
长安,窦冲的部下抓住了两名混进城的“奸细”。窦冲亲自审问,这两人却坚称自己不是奸细,而是大秦的子民,吵吵着非要见苻坚,说有机密事报告。要是放在平时,窦冲早就一刀结果了他们,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敢放过一点点可能有用的信息,总觉得这两人有故事。
于是,窦冲就报告了苻坚。一见到苻坚,两人就痛哭流涕,原来他们都是长安附近的工匠,一个是铁匠,另一个是木匠,被西燕尚书令高盖的军队强制抓去修造攻城车,眼下攻城车基本完工,燕军正加紧操练,他们却听到一个恐怖的消息:高盖准备等军队操练熟悉了,就坑杀这些造出攻城车的工匠。这几百名工匠正在瑟瑟发抖,急需秦军的解救。他们愿意作为内应,在秦军来解救他们的时候放把火,把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车一把火全烧了。
对于这个提议,大臣们分成了两派,文官大多表示质疑,不能轻信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万一是燕军的圈套呢?窦冲等武将则表示值得冒险一试。苻坚也倾向于武将一派,但又担心部队出城后的安危,一时骑墙不定。
这时,窦冲挺身而出,愿意只带几百人的敢死队前去接应。如此,万一是圈套,损失也不过区区几百人。
可是,几百人这也太危险了!苻坚坚决不允。
窦冲慨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这些变态的攻城武器用在了长安城墙,如何抵挡得住?末将愿往,将其尽数烧毁。”
最后,苻坚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窦冲的请求。
在约定的日子,秦国工匠果然放起火来,火借风势,在燕军营地蔓延开来,四下一片混乱。见燕营起火,窦冲率七百精骑冲出城接应。
工匠们心思机巧,一开始都站在上风口放火,行动十分顺利,下风口的燕兵被烧得很惨。谁知,不多时,风向突然起了变化,熊熊烈火全部吹向了工匠,很多人瞬间成了火人。
燕兵缓过神来,一边救火一边放箭,窦冲才七百人,抵敌不住,只好放弃救助百姓,冲向燕军的工程营,他要确保把这些攻城武器烧毁。还好,这把火烧得很旺,攻城车全部陷在了火海里。
窦冲见状心满意足,大声对部下说:“大丈夫死则死矣,今日就让我们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