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的新年
文|May
初一,梅和家人起的不是很早,比起往年。昨夜,梅和女儿,还有先生是在东关的老房子里过的除夕,自搬家至半岛帝城以来,除夕和公婆,还有小叔子一家相聚守岁已成为多年的习惯。
是前年的夏天,婆婆不在了,只有老公公了,梅有时候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婆婆有嘴无心,极善良,极勤快,又极糊涂,极爱唠叨。梅下午也和家人去给婆婆烧了纸钱的,梅给婆婆磕头的时候,会自然地想起和婆婆相处的日子,眼睛会有些潮湿。心性所致,无法。
除夕夜从东关回半岛,穿过公园,人工湖边,梅看到湖里面农行大厦的灯火辉煌的倒影,觉得很美,就想着拍下来做个留念的。先生说不早了,快些回吧。
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怕又是看不完整了,白天跑得辛苦,想要早些睡。也许是到了中年,对什么都不是很固执了,能做到了做到,不能了就算了,比较的随心,不像前些年了,把自己逼得像打仗,东奔西突的,不自在。
初一,梅六点半起的床,不太早,却是很舒服。梅快速地把饺子馅给盘好,现成的饺子皮,圆圆的,包了有几十个。昨一天不在半岛的家,突击也还不怕,早有功夫了不是?
刚吃了饺子,小叔子一家说是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一起转转。
拜年。二叔,三叔,四叔,一家家地去。这一年,大家都各忙各的,难得一见,除非有大的事情。不过,四叔今年腊月二十六搬家,大家才见了面的。四叔的儿子是学有所成了,已经在上海的某家大公司上班了,有了女朋友,快要结婚了,大家都在关心着他的婚姻大事,问长问短的,那女孩儿什么工作,长得如何,又是哪里的人。梅聆听着,微笑着,也时不时说上几句。梅也关心这些事情,关心得很是幸福。
女儿的干爸干妈家,昨天上午闲着没啥事已经去过了,这个中午梅就和老公公,小叔子一家一起吃饭了。
梅挽起袖子,系了围裙,简单地收拾收拾,炒了几个小菜,香菇菜心,清炒西葫芦,红烧茄子,蒸好的牛肉热了热,蒜苗段煨的鱼块儿,葱爆羊肉。闻起来就很香很香,梅感觉不错,这些小菜是先生手把手教她的。梅也觉着做菜是种享受。梅成家前,啥都不会做的,母亲宠着她,想她要上大学来着,只怕她耽误学习时间。好再是梅的先生一手的好厨艺,否则日子是没法过了。想起这,梅有些得意。不过,先生近几年忙,她只好学习了几样好做的家常菜,可以应付下。
先生小酌了两杯,梅忍不住也喝了一杯,农历年的第一杯酒啊,是陪着先生的。
丢下碗,北京回来的老同学艳红打来电话说是下午想见见的,那是她高一的老同桌。二十几年不见,微信联络上了,真得感谢腾讯,梅不仅有了做自媒体的乐趣,而且拥有了不少的新朋老友的关爱。梅想着自己虽然不够成熟,却一直在成长着,有时会偷偷地乐。
先生去找老朋友打麻将去了。梅午休了会儿,就带着女儿去公园的梅林会了老同桌,都变化不大啊,一抬头就认出了彼此,还巧遇了她的闺蜜曼丽。她们一起说了很多很多,不瘟不火地说着,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不疼不痒的事。梅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往来,是她想要的舒适度。女儿还给她们拍了照,梅说这值得收藏。其实,上学的时候,她这老同桌很懒很懒,老是在轮到她们小组打扫卫生时拉了她开溜。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记忆犹新的往事了。
梅这个下午是开心的,悠闲地散步,自在地说说话。
送走了老同学,梅和女儿去找先生吃晚饭。先生和他的朋友还没有起场,等的间歇,梅想起几件事,给她的密友静打了电话,打扰密友已是她的嗜好了,随时随地,她都不会吝啬。她曾跟她还有一个他说过,他们俩是她做微刊最大的收获了。梅知道,这一年的快乐大都跟他们有关,尽管他们也只有半年多的情谊,原来时间的长短是决定不了什么的。
东关的王婆大虾,梅和女儿,先生,还有先生的一个朋友,吃得很是美醉,味道不错,之前他们来吃过一次的。梅还是很惦记着那味道的。女儿也是。
步行回家的路上,有风轻轻地吹,梅是愉悦的,她想起刚刚读过小禅老师的有段文字来—— 少年醉酒拼狂歌,上了些许岁数,当然要一针一线过日子。懂得柴米之欢鱼水之情,亦懂得生活似流水,长愿向东流……一朝一暮,都收拾得欢心与平静,绿窗寂静,唱唱戏,喝喝茶。不要多了,三两知己,哭的时候有肩膀,笑的时候很动情,此样人生,已是别样。梅想着她是欢喜的,她又走近小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