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变得总是知道‘可以做什么’,以至于快忘掉了‘还应该或必须做什么’。”
当我们对现有法律所赋予的权利深信不疑时,我们可能就开始淡忘自己的其他权利,忘记人类的自然权利远不止法律所规定的那些;甚至还可能对那些未受法律保护的少数人的权利充满怀疑和歧视。
说来奇怪,人们总是在质疑政府,却又不自觉地相信它服从它,以寻求安全感。
这让我想到了Priest的《残次品》里的一段话:
“因为愤怒了别人允许你们愤怒的,抗争了别人引导你们抗争的,取得了剧本上写好的胜利,就自以为自己成了命运的主人,自觉脊梁端正,脚下无限自由,除了驯兽师的猴子,我找不出比民意更愚蠢的东西了。”
盲目地顺从政府,这在如今的现代社会中听上去很愚蠢,但很多人却的确如此。也许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专制历史留给一代代中国人的烙印,人们至今还是不自觉地将群众与政府之间的关系视为上下级,而非平等的法律主体。政府颁布了一道好的政策,人们就拥戴吹捧、沾沾自喜;可倘若某道政策不那么合人心,似乎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当然这也不能完全归责于民意,因为可能政府也从未将自己和群众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来看待啊。
也许正是政府提前设定了这样一个不平等的框架,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深陷其中,还深信不疑。
但想想其实很可怕,倘若这种自觉将自己纳入不平等框架的人越来越多,岂不是又要走向专制的统治?到那时国家法律所赋予的权利将不再基于自然权利的授权,而是又一次沦为统治的工具,更可悲的是,被统治的人都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