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娇艳,绿叶葱葱,街道边都是吆喝叫卖声,小商店里满是精美的发卡,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好,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美。
陶玉莹还清楚的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中午,阳光微微,和风徐徐,路边的野花嫩草都向她招过手,她还对跟在她身后的人儿甜甜微笑,突然,眨眼之间,那个跟在身后的人儿不见了,紧接着的是满天的恶臭以及蝇蚊的乱飞,有的飞到陶玉莹身上,立刻将滑嫩细腻的肌肤刺出一个红肿,几乎充斥了整个空间。
陶玉莹猛然惊醒,漆黑的夜空里闪着的是路边的街灯,树影婆娑,点点的关亮照进来,显得有些诡异。
陶玉莹下床倒了杯水,却也消散不了那恶臭,她仿佛觉得那恶臭依旧在鼻尖游走,苍蝇在屋子里乱飞,越来越多,嗡嗡声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十年了,这十年她几乎夜夜做这种梦,夜夜不得安生,那么她呢!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或者,她不敢再往下想。
陶玉莹坐在窗前,此时已近天明,黑暗笼罩着整个古城,只是陶玉莹没有心情想那些抒情诗歌来陶冶自己因做噩梦而狂跳的心。
十年前,陶玉莹带着妹妹去城里走亲戚,一路上野花鲜草,令那个山村的小姑娘惊艳,然还在手牵手一起走路的姐妹两个被一个大汉拖到草丛中,是妹妹紧紧抱住那个大汉,陶玉莹才会逃脱,等陶玉莹带着人来到那个地方时,妹妹娇小的身子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鲜艳的血将两旁的花草染红。
陶玉莹将妹妹带回家,时值夏季,妹妹在家放到第二天时,柔嫩干硬的肌肤已经开始溃烂,苍蝇在妹妹周身飞舞,腐肉的气味飘进陶玉莹的鼻尖,父母将妹妹安葬后,陶玉莹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渐渐的,陶玉莹长大,工作。
后来陶玉莹在古城租了一间房子,这是一栋两层的居民房,房东将房子交给亲戚后就出国了,那亲戚一年也不会来几次,房租也是打卡里的,这点陶玉莹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环境。
陶玉莹搬来之前就了解过,这里住了三户人家,一楼住着某公司的实习生和一个姓刘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有严重的糖尿病,二楼有一间空房,另外一间住着一个离异的男人,那男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
陶玉莹刚搬来就碰见老太太糖尿病发作,幸好陶玉莹是医生,不然没人发现,老太太必定会早点超生。
陶玉莹将笔记本电脑拿到窗边,她还有一份报告没写完,如今也睡不着,不如把报告给写了,陶玉莹这样想着,电脑的屏幕是她跟妹妹的合影,那时她们笑的多美,她多开心,陶玉莹记得妹妹说过要永远也不想老去,永远也要在最美的年纪陪伴她,如今她做到了。
陶玉莹收拾好心情,继续写着那份没写完的报告,空旷的屋子里唯剩电脑的亮度跟键盘敲击的声音,窗外树叶有时也会凑个热闹,就在陶玉莹打完最后一个字的当儿,门铃响了,“叮”的一声在黑夜里极其突兀与刺耳,“叮”又响了一声,她合上电脑,压了压狂跳的胸口,一步挨着一步来到门口,她颤抖着手拿起门口放的一根铁棍,耳朵贴到门上没有声音,她又从猫眼看也没有任何东西,就在陶玉莹转身时,门铃又响了,猫眼那处猛然蹦出一双眼睛,险些将铁棍给掉了,那双眼睛她认识,正是邻居吴瑜的,陶玉莹稳了稳心神,颤着嗓子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门口静了一会,一道男声飘进来:“陶小姐,是我,吴瑜。”门外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哈,只是小华他肚子疼的厉害,就想着你是大夫,让你给看看。”说完外面没了声音,陶玉莹没说话,靠着门,忽然她发现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她立刻环视了整个房间,她记得电脑是关上的,而此时电脑不仅打开了,而且还有一排鲜红的字:我现在好饿,我要吃肉。旁边还有一个嘴巴裂到耳根的惨笑,这时门铃又响了,外面依旧是她的邻居吴瑜“陶小姐,你方便么?”
陶玉莹放下铁棍,看到孩子的一瞬间,一阵冷气吹出来,她不仅打了个寒颤,吴瑜将孩子抱到沙发上,看了陶玉莹一眼:“天气也不算热,没想到陶小姐还开空调啊。”陶玉莹看着孩子惨白的脸,笑了笑“盖的厚,有些热。”
“陶小姐,实在对不住啊!孩子疼的厉害,要是去医院,恐怕。”
“没事,左右我也是大夫。”吴瑜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仿似还停留在三十岁的壮年期,陶玉莹实在不明白,以吴瑜的条件不应该独自带个孩子的。
吴瑜是某公司的经理,按理说追求他的女人不在少数的。
“孩子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陶玉莹说完,吴瑜要去抱,陶玉莹伸出玉手,将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孩子身上,冲吴瑜笑道“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就让他在我这睡吧,不然挪来扭曲的,孩子怕是睡不好。”吴瑜也不再强求,毕竟是门对门的邻居,吴瑜也没多想就回家了。
陶玉莹看着孩子的眉眼,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芳香,陶玉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生怕划伤那细腻的肌肤,她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慢慢的,双手来到艺术品的咽喉,继而是跳动的胸口,最后是皮肤下鲜活强有力的脏器。
陶玉莹打开冷藏柜,扑面而来的冷气夹着些许冻肉的气味,里面赫然放着一具腐烂的小孩的身体,那尸体的头部已经模糊,胸口处又一道长长的刀痕,肚子里装着假的脏器,下身处一片糜烂,陶玉莹将那脏器放进冷藏柜,一双惨白的手瞬间夺过脏器,冷藏柜里立刻传出一声刺耳喊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陶玉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孩子,从冷藏柜里拿出一套假的脏器。
某医院依旧存在着丢失器官的事,或生命垂危的老人,太平间的尸体,只是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只知道偷脏器时间是从九年前开始的。
陶玉莹坐在刘老太太的床前,手里拿着一份三年前的报纸,笑的格外的开心,只是手起刀落,一副崭新的脏器出现在一个冷藏柜中,十年前没报的仇,如今也算报了完了,报纸上那个叫刘瑜的贪官,据说死的很奇怪,下体糜烂,心脏挖了一个大洞放在旁边,眼睛也挖了,不过刘老太太一死,也算是一家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