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许多多轻重缓急的事情中脱身出来,在一个雨夜里坐上回家的车。
你不知道什么等着你,你也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车颠簸无比,形形色色的人上上下下,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能够忘了自己是一个为烦事所扰的纠结青年,只知道,自己是孩子的样子,不在乎一切荣誉和他人的眼光,不用在听到别人一句“那个女孩好丑”时,眼神黯淡低下了头。
公车一遍遍报着站名,突然想到,一个夏夜的晚上,哥哥带你穿过白沙洲大桥,凉风习习,他以一个过来人的样子,告诉你,他眼中的爱情,他打算的未来,还有他怀念的过去。
第一次发现,进入大学的日子真的不远了,或许自己也要为思索这些事而烦忧,回来的路上,饿了,他问:“要不要去群光吃饭,以后你上了大学也会经常来这里玩的。”仿佛这一切都像预见好了,在他眼里,这些轨迹仍旧在苍茫的宇宙中重复运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回来的路上他唱着「南山南」,他的嗓音打动你,听着似乎要流泪,曾经看起来活泼稚嫩的孩子,无比爱零食的孩子,从小到大最爱吃旺旺小馒头的孩子,现在正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告诉你人生的事。
你想着,稍稍经历沧桑,岁月会不着痕迹的为你留下一些东西。确实,在无形中我们得到了成熟所需的思维,眼光,经验,还有以负数增长的年华。
不忍打开社交网站,一旦打开,铺天盖地过来的信息将你淹没其中,甚至是一个个对话框弹出来的话,都能让你看见,这个世界都是在被相互利用着。找你聊天的人,只是因为你被他认定为可以倾诉的安全对象,找你帮忙做事的人,只是因为你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以期达到他的一些任务目的,在这些过程中,你从来都是一个被动的助推者,一切都被操控的感觉让你无所适从⋯⋯原来,自己是这样被动,原来,说是看清楚了一切的你,在这些时候,感受到了真正的不知所措。
忽而想起前段时间看的青之文学,太冢治的话就像夏日的风铃,在聒噪的蝉鸣声中给你沉静的感觉,「人间不就是人的集合体吗」,「是等待的人更难受,还是让人等待的人更难受」,这些思考就在进入你大脑的一瞬间,让你找到了自己困惑已久的回答。
当为友情困扰的时候,你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没有人回应你的话语,渐渐的,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无论何时都一个人上路,马不停蹄。曾经把最不可说的密秘告诉你的伙伴后来都作飞鸟各自散去。曾经一起有说有笑的朋友都为自己的生活而奔跑,与你想离。那句等待其实对双方来说都是煎熬,等待的人在不停的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呢,我还要等多久,万一他真的抛弃我了怎么办,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他?让人等待的人焦急万分,我实在舍不得现在的一切,可是他还在等着我啊,我们是挚友,我不能违背承诺我不能弃他而去,背叛的结果是不可想象的可怕!所以啊,要继续等待,彼此给对方留下了一个等待的小人,在心的角落里傻傻的执着的等下去,许多年不曾忘记。
一度觉得活下去是罪恶,因为活着的时间里要承受好与坏,真与假,梦与实。而一个悲观的人,总是只记得那些难受的片段和感觉。你总说,生存才是现在这个阶段的状态吧,没有生存何来生活,于是一次次坚强的挺过去,一次次抛下想做和不得不做的东西去偷得浮生半日闲,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小巷自己熟悉的地方。这个世界那么多人觉得可以在人之外的事物中获得安慰和情感寄托,可是最终仍是要记起自己是人,回到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堕落也好,上升也罢,在这渺茫的宇宙的一隅无限重复进行,后来你觉得这些想法太费脑子了,也就自顾自的,沉溺在社交和各类活动之中,只会在深夜的时候留下抑郁到极致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