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星驰的电影《少林足球》中有一句曾被认为有点搞笑的台词:“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现在想来,其实这句台词一点也不搞笑,只是咸鱼与梦想这个联结太跨界,需要用想象力去理解。所以,让人看得能够笑出泪来的喜剧才是真正好看的喜剧,苦涩的泪水中包涵笑的真义。
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在周星驰的若干电影桥段中,一条干瘪的丑陋的咸鱼常常会出现,在《美人女》中,女主角拿着一条博物馆里的咸鱼反问道:“这不就是一条咸鱼吗?”又很好的秀了一把。
美人女拿咸鱼调侃,此中真义其实是在拿人生说事,伏笔是梦想。所以,星爷的电影大卖。
有人形容人生的苦逼大逆转常说“咸鱼翻身”,咸鱼是翻了身了,但咸鱼面目依然干瘪丑陋,咸鱼还是那条咸鱼,只不过没有臭掉、烂掉、被扔掉。可咸鱼纵然翻了身了,人生不曾改其本色,亦是咸咸的,咸到后来也是苦的,只是咸咸的苦味中带了那么一点点甜。
陈奕迅有首歌叫《苦瓜》,歌曲的唱词这样写道:“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只是当你尝出苦瓜的甜味时,人生己经过半。陈奕迅的这首歌旋律优美,唱出了苦瓜那么一点点甜。
苦瓜的味道,许多人一直很抗拒,我当然也不例外,直到苦瓜被烧出各种花样,比如苦瓜炒蛋,才一点点让人接受。苦瓜的苦让人接受,不是因为苦瓜的苦味有多少改变,只是被其他佐料冲淡了,此中的佐料可以是鸡蛋,可以是辣椒,也可以是一点点菜籽油,而无论怎样搭配,苦瓜的苦始终如一。
近来有位年过四十的友人逢菜必点苦瓜,说越来越喜欢清炒苦瓜,必须用家乡临安的菜籽油清炒,当一盘纯粹的苦瓜端上来时,他吃起来时很享受苦瓜清爽口感里苦中略带那么一点甜的味道,想来友人的人生况味竟如陈奕迅的歌中所唱那样,十分真切。
咸鱼与苦瓜,都很普通,面目有些可憎,不容易让人接受,甚至令人反感。但咸鱼与苦瓜各有其用处,也各有人喜爱。人生不知苦滋味,只道人生意难平。人生若有咸鱼与苦瓜两样东西相伴,能够从中尝出那么一点点甜,才算领略了其中的真滋味。
林允拿着一条十分不起眼的丑陋的咸鱼傻傻地说:“这不就是一条咸鱼吗?”有人回答道:“你不是人,你是仙女。”陈奕迅深情款款地在舞台上唱道:“共你干杯再举箸, 突然间相看莞尔盘中透着那味儿。”有人和声道:“你不是苦瓜,你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