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365天总有些特殊的日子需要一种仪式感,让平淡的生活有趣有料增添点色彩,让生活有着仪式感。过年当然也不例外,要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赋予生命的美好和意义。
这一篇是2020年11月20号过彝族年是在家写的随笔
不知不觉,恍惚恍惚又彝年,日子一天天就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浸泡着,睁眼睁眼就没了,时间好快,父母老的好快,自已也陪着父母一同在老去的路上,过年的意义在于老人一年所盼膝下儿孙回家过个团团圆圆,把日子过得安安稳稳赋予生命的定义。
小时候的过年,是一个漫长而遥远的等待,日子怎么盼怎么慢,过年,从年头掰着手指头细数着到年尾,一年里,可以才年头问到年底“阿玛,什么时候过年”,阿玛总是耐心的说孩子,快了。阿玛总是叼着长长的烟杆,坐在大伯伯家对着的那个自已的茅草屋门口,总是微笑着,总是那么和蔼可亲,这日子慢悠慢悠的陪着我,阿玛总是乐呵呵陪伴着我,把地里长熟的玉米,没有结好玉米棒的玉米杆,选那些有点发黄又最甜的玉米杆,砍了捆好,放在家里留给我,阿玛把她女儿送的红砖糖切成小块,包裹好,等着我放学回来,日子在美好中期盼着慢悠慢悠的,总让我长不大,我总是凝视着大山,盼着自已快快长大,可后来才发现,长大不是一件慢慢的事情,长大是件瞬间的事情,我一下长大了,阿玛已经长眠于村口守望着故乡,我在渐行浙远中远去,小时候的故乡成了记忆中的故乡,关于过年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变得越来越没有趣味和意义。
小时候我家住的山寨里的半山腰,每逢过年时,大雪纷纷而来,我和姐姐们背着小箩筐,踏着厚厚积雪到对面的山,撇一框杉木叶子,把童趣都装满,听父亲说,过年烧这个叶子,可以把一年的不容易都一起烧掉,我们畏惧着大自然,小心翼翼的长大,过年的寨子热闹极了,从山脚到山头都是我的家人,过个年可以把整个山寨吃个遍,窜个遍。
长大了雪好像也遗忘了回故乡的路,上次听故乡里的人说,故乡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而我也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在远行中把过年丢失在路上,把故乡遗落到村口,如今故乡再也回不去了,我却一直活在记忆中的故乡里。
长大了过年只成为了一种责任,一种生活仪式。
对于汉族年,我没有很多的印象,在记忆里依稀的记得,小时候每到春节阿妈告诉我,春节是“汉呷”过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过年,过年了有肉吃,有新衣服穿。而“汉呷”过年我们“罗苏”也要跟着凑热闹,为什么呢?阿妈告诉我,那一天是我们全家人都要年长一岁,一起过生,所以每年春节,母亲都会用石磨推豆腐,围着大土灶,做一大锅豆腐,煮一大锅饭,小叔,阿玛,大伯等很多家人围着很长很长的坐一块,吃着很香很香的饭,阿妈告诉我,其实她不喜欢过“汉呷”年,因为每年吃豆腐大家都特别能吃米饭,都要吃掉她很多大米。
日子就在烟火里热热闹闹的度过了我整个童年的记忆。
生活似乎从未改变过什么,却一直改变着一切。
如今日子越过越好,过年不管是“彝年”还是“春节”大家风风火火的从各地奔回家,东家吃顿,西家吃顿,年年过年,年年心累,我却再也吃不出故乡石磨豆花的味道,感受不到大家一起过生的味道。日子依旧,人却年年不同。
现在的过年依然需要仪式感,生活是有所期盼的活着。
只是没有原来的幸福感这么强,是我们索取的太多?还是我们得到的太少?
无论怎么样,像王小波说的: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我们的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它是一种敬畏,一种美好,一种精致,一种态度,它无需做给别人看,只需要你从内到外的用心,让平凡的生活里充满着独一无二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