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与长大

        2008年3月19日,世纪科幻小说作家阿瑟-克拉克溘然长逝。他的墓志铭是这样一句话:“他从未长大,但他从未停止成长。”

        细细品味长大与成长的关系,就会发现事实的确如此。长大,就像是迷茫海面上的一盏孤灯,总是若隐若现,可望而不可即。小的时候,总急着长大,总觉得长大很容易。似乎也时不时的会有人和我们说:“孩子,你长大了”“孩子,你是大人了。”但我们又似乎总是处在一些人的庇护之下。这种庇护有时是物质上的,有时是精神上的。可是,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最亲近的人一身不响就离开,自己却无法挽留的时候;努力了之后,回报却依然不尽如人意的时候;一个人离开家,到了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的时候;和老朋友见面连寒暄几句都觉得尴尬的时候;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要伪装强大的时候。经过这些之后就能说明长大吗?不能。因为最后我发现,我连最初会的最有效的发泄方式——哭,都不会了。噢!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长大,而只是在长大的道路上蹒跚地走,但始终都没追不上长大的步伐。有的只是一个长大的面具,戴着它,骗别人,骗自己。

        我一直都很纠结懊恼,不知道什么是成长,该以怎样的方式成长,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地长大,怕后悔,怕失败。这样的状态困扰了我很久,至今也没完全跳出来。或许质疑成长本身也是成长的一个阶段吧。但在质疑的过程中我发现,我渐渐地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不公平。尽管成长过程中的世界并不足够漂亮,我也没有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进,但我却渐渐变得足够勇敢,比过去的那个无知的憧憬长大的自己好太多了。成长过程中的任何一个阶段都让我学到了东西。成长过程中需要学习的东西也永远都没有尽头,所以,成长,才这么充实,这么有趣。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真正长大,即使像阿瑟-克拉克一样死掉了也是从未长大,但又却必须认真对待成长的每一个阶段。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是我们将来会面对的未知人生,我想,都可以用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中的一段话来作为指导: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那是跟现在非常像是。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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