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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列四年,列国北部的蛮人小国桑国死灰复燃,边关战事再起。
列高祖司马翔即派大将军卫戎统兵二十万前去北郡迎战,决心一举灭掉北蛮朝廷,无论牺牲,只求北郡三十年无战事。
司马家用了几十年打下来的天下,为的是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但战争消耗甚巨,虽经过了四年休养生息,大列国仍是内忧外患不断,大战不多,小役却时有发生,再加上土匪横行,老百姓苦战久已。
现在却又有了战事.....
桃花村,隶属北郡花阴镇,位于一座高约八百米的山腰上,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靠着这座桃花山谋生活。大部分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花阴镇。
桃花村只有几百住户,其中一多半是因为战争、自然灾害,逃难来的人在这里定了居。
桃花村距离北郡边缘仅仅一百多里,于是,这里成了征兵重镇。
………….
桃花村的村民主要以狩猎和在山脚下种田为生,一年前,村子里有些思想开明的父母,开始让孩子学起了知识和武艺。
这一切改变,源于武明堂的回村。
有一年山下发洪水,武明堂为了挽救庄稼,不幸被花阴河冲走,村里人都以为其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一年前他竟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和一身的武艺。
在这些淳朴的老百姓的认知里,不到二十岁的武明堂成了村子里最有见识的人,是自家孩子学习的榜样。
后来,有一次武明堂在林子里打猎时,救回了一个昏迷的姑娘,那姑娘年龄比自己小几岁,身体虽消瘦但透露着沉鱼之姿,面色蜡黄却又不失落雁之美,一身粗布烂衣似乎包裹着一副不属于这个纷繁战乱年代的躯体。
女子身体恢复后,似乎是失去了记忆,就在村里落了户,认了武明堂的母亲为干娘。
武母为其重新起名为武仟君。
这落难的武仟君虽舞象年华,但学识和见识却不一般,四书五经,礼乐兵工,样样都有涉猎,对于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村民来说,这是他们在故事里才能听到的才女。
村民们将自家的孩子送去武家学习,他们虽不了解知识在这个时代的价值,却清楚地知道,识字的人都是有前途的。
随着北郡战事日益紧张,这一次的征兵终于轮到了桃花村,军书中第一个名字就是武明堂。
那一夜,武仟君失眠了,同他一起失眠的还有武母和村子里的很多人,村子里仅有十几个汉子都被征走了,如果村子有生命,现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像是又被人捅了几刀,胸膛在汩汩淌血。
此时,淌血的何止这个贫穷的村子,还有武仟君,月光升起,钻进轩窗,直直的映照在那个绝美的轮廓上,只是此时,那绝美的轮廓上却泛起了莹莹的光点。
她咬咬牙,拂袖拭去那些晶莹,看向了月空。
……………………………….
第二天,村正陪着县里的大人物来到村口,很快,十几个壮小伙儿就在村口集合了,他们没有抱怨,也没有逃避。这桃花村虽小,男人们却不缺少保卫家人和列国的勇气。
但他们,穷。
没什么可送的,带上简单的口粮,嘱咐好兄弟姐妹和妻儿,在一群老弱妇孺坚定的目光中,男人们绷住眼泪,头也不回的向北方去了。
这一次武仟君没有哭,他眼神淡定,心态平和。
昨晚,她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这并未给他带来欣喜,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唯二的牵挂就只有武家母子了。
父亲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了依靠,后来又莫名的被人追杀。但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被武氏母子所救。
这家人待他如亲人,自己如花似玉,武明堂孔武有力,气血方刚,却从未对她有任何不轨之举。
对武明堂,她深深的敬重,当然还有一种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偷偷的萌芽,甚至扎了根。
从那个夜晚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人生不可能平静如水了,这种太平不属于她,她要去亲手争取这份太平。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等安顿好阿娘就去前线,去找到武明堂,陪她一起去前线杀敌,更重要的是,她要保护他,决不能让他死在战场。
是的,武仟君会武功,而且武力值超乎所有人想想,那是身为列国大将军穆青的女儿,更是穆青的骄傲,如果不是父亲的雪藏,也许自己早就…..
而现在的她,给人的印象却是一位容貌娇美,见识渊博的弱女子。
武母身体硬朗,加上村里人对武家的敬重,她知道,自己走后村里人都会善待武母。
夜里,桃花村没有一丝灯光,与山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渐渐的,月亮又升起来了,淡淡月光从窗口洒入。
此时,一个矫健的黑影一瞬间闪出武家,飞快的向后山而去,直到五更十分,才见那个黑影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布包又闪进了武家。
“该怎么跟娘说呢,哎….”武仟君纠结着。
家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猎物,武仟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三五个猎户几天都打不到的量。
天渐渐亮了,武母走出屋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猎物,老人愣了一瞬,看向武仟君的房门,她知道这个时间,武仟君也该醒来了。
“君儿,这些东西?”武母问道。
“娘,这些许是村里人送来的吧,自哥哥离开后,乡亲们一直对咱家多有照顾!”武仟君说。
“许是吧,留下一些,其他的送到村长家,给大伙分分吧,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家都不容易!”
“是,娘!”武仟君一愣,心里莫名的酸楚。
村长,收了东西,召集村民询问,却没有人认领这些猎物。
第二日,第三日……,依旧如此……
半个月过去了,每日都会有人送些猎物来,武母也会每日拿出一半送到村长家里。
村里却逐渐流传出一些不好的消息,刚开始人们在讨论,许是谁家以前受了武家恩惠,想以此报恩。渐渐的,人们纷纷断定,这绝不是村里猎户的手笔,不说村里的猎户没这个能力,就算有,也没有这么报恩的。
也不知谁先起的头,一些不好的声音开始了酝酿,有些人认为是武明堂当了逃兵,偷偷的回来了,躲进了山里,不然这件事情无法解释。
武仟君有些气愤,但武母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波澜。
那日晨起,武母走出屋,看到院子里放猎物的地方是空的,终于,今天没有人再送来猎物了。
武母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意。
武仟君的屋门这时也打开了,她看到武母,看着她怜爱的神色,心里升起一种难言的情感。
“娘,您起来了!”
“君儿,你,你要走了吗?”武母突然问道。
“娘,您,原来您早就知道了,我早该猜到的。”武仟君的心里突然一阵痛楚。
“君儿,娘不糊涂,只是娘不想你走,堂儿已经走了,哎!”
“娘….”
“娘明白的你的心思,堂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娘,您...”
“君儿,去吧,娘之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倘若堂儿能活着,战争结束后,把他带回来吧!”武母眼里含热泪,用手轻轻抚摸着武仟君的头说道。
“娘,孩儿一定会把堂哥带回来的!”武仟君坚定的说道。
“君儿,你恢复记忆了?”武母问道。
“是的娘,我原来的名字叫穆秋雪!”武仟君说到。
“秋雪,秋雪,娘之道了,这个你拿上!”武母从门口拿出一把锋利的柴刀和几两碎银,显然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娘,这,我不能要!”
“傻孩子,这刀是堂儿的父亲留下的,多少年了,哎,你拿上防身,这些银子,娘在山里也用不到,况且还有那些猎物,也能卖不少钱!”武母柔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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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亮,一个身影悄然出了院门,临走,她回头,望着这三间普通的屋舍,想着里面住过的人,内心的执着似乎要被动摇,她狠了狠心,扭头快步离开了,只是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屋中,一位老人此时也正站在窗前,浑浊的双目被他一把擦得雪亮,她没有开门,没有相送,她知道,那样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村口,一人一骑,没有一丝停留,哒哒哒的向北而去,消失在晨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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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郡边境,几场大战下来,双方势均力敌,但死伤无数,大量尸体被就地掩埋。
由于先发优势,桑国略占上风,攻占了边境几个城镇要塞,卫戎派兵几次偷袭,又经过几次大规模的进攻都未能将失地收回,反而被桑国反攻了几次主城,这让卫戎十分恼火,不由得怀念起老战友穆青。
“哎,世事无常,大将军何罪之有….”卫戎叹息。
“报,大将军,敌人又要发起攻城了!”一个斥候飞快的跑进大帐。
“上城墙,命令仁里将军,准备充足弓弩待战!”卫戎命令道,斥候退出。
“将军,城墙不安全,不如让莫将去!”一位四岁多岁中年人请命。
“哼,老夫还不至于让人打到城下,都不露面的地步,走,上城墙,壮我大列将士军威!”
“可您的身体,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众将官拗不过老将军,只好陪着一起上了城墙,显然,加强了对老将军的保护。
此时,距离前线十几里的地方,还有零星的百姓在有序的撤离,各个路口都有军士把守,一来维持秩序,在者巡查奸细。
在几名山民正在和军士搭话时,不远处,一个面容清瘦,穿着灰布麻衣,头扎墨绿头巾的青年向这里走了过来。
“几位军爷,我要参军!”清瘦青年直接说道。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前线正在打仗吗?”一个士兵说道。
“你是个书生吧,报上名字和路引。”另一个士兵警惕的问道。
“我叫武君,这是路引,给您!”青年拿出了路引。
“原来是北郡人,你一个书生不好好读书,去什么前线,可是会死人的!”那名军士以审视的眼光看着青年人。
“军爷有所不知,吾父为国战死,母亲病死,兄弟饿死,家里已没了亲人,小生最大心愿已然不是考取功名,而且要去前线杀敌报国!”青年人此时已经眼含热泪,突然眼神又变得的凌厉冰寒。
“这……”听到青年的话,几人不禁一惊,心中却已经升起了几分佩服和敬重。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二里,那里有招兵站,你去吧!”一名军士说道。
“谢过军爷,小小意思,请笑纳!”武仟君拿出几块碎银递去。
“小兄弟,你最好去后勤军,免得早早丢了性命!”
“谢过几位!”
武仟君顺利过了盘查,参军过程自然也一路红灯。前线正是缺人之际,没有人会拒绝有志之士到来。
城楼上,老将军卫戎望着城下几千名敌兵正快速朝城下奔来,举盾的,扛梯的,挥刀的,持枪的,密密麻麻,朝着城下奔来。更远处,一辆四马拉车帐稳稳的停于几万大军阵前。
“放箭!”一名将官一声令下,城楼上万箭齐发,一排接一排,滚木队,火油队也做好了准备,城下冲在最前的盾兵纷纷停下,举起盾牌,一轮箭雨过后,敌人又是一波冲锋,此间,矛与盾的攻格不止,敌军纷纷中箭倒地,鲜血很快染红了大地。
似是这鲜血激发起了敌军的杀心,他们冲的更猛了,随后也纷纷射出箭矢,城墙上不断有人坠下。
几轮射阵过后,互有伤亡,正值焦灼之际,敌方大军动了,他们分做几路,快速朝城下奔来。
“将军,敌军已全线出动!”
“誓死坚守,退者斩,降着斩!”
“得令!”
老将军坚毅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灰色,看惯了生死,他却不能释怀,每次战争之后,自己的老伙计,最亲近的部下,都会少上一批,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除此之外,朝廷的粮饷军械供给却不慌不忙,每次都是在危机时刻送到,这对军心不利,让他甚是担忧。
一场大战直至傍晚才结束,城守住了,敌人损失惨重,作为守城一方,也没讨到太多优势。
“战果如何!”老将军问道。
“我方阵亡1800人,伤3378人,敌军伤亡是我方一倍有余!”
大帐内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由于身体单薄,长相文雅,武仟君真的就被安排在了火头军,成为了一名炊事兵,负责给前线伙食,有时兼顾接收粮草!
武仟君的目的是去前线杀敌,去寻找武明堂,并将他完整的带回桃花村,她申请去前线杀敌,但长官未允许。
父亲的死,也许不仅仅是简单的战死,而是有一双他还无法抗拒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父亲仅仅是这场政治斗争的受害者。他要报仇,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打听了几天,没有找到任何武明堂的信息,自己一名刚入营的新兵没有权势地位,想要在这么多人的军队里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终于,武仟君有了一次执行任务的机会,由与军粮吃紧,上级安排了什长带领着20人小队,去后方的一个小镇上采集食物。
采集很顺利,十几辆满载物资的车辆在赶回前线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在队伍经过一处山沟时,被几十名土匪劫了道,土匪看到物资,眼都红了,那里还管押车的是什么人,未发一言就持刀奔来,见人就杀。
一向安全的粮路还是第一次出现土匪,什长立刻组织属下护住车辆,开始反击。
二十几个伙头兵怎么可能是这群无恶不作的土匪的对手,即便是军队里的好手,在这种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也很难讨到好处,况且还要分神互住粮食。
只见那什长一马当先,提刀向前冲去,一名兵士点燃了一辆车上的蒲草,这是提前准备的通信车,一但有巡逻士兵看到这直冲天际的浓烟,很快就会通知大营派人来救援。
可是现在,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他们也许等不到救兵了,土匪的刀太利了。
“哎,可惜了那新来的武君兄弟,还没来得及上战场,第一次出任务就…...”一人叹息到,但没有人逃跑,每个人都将军刀横与胸前,随时迎接土匪的狂风暴雨。
什长霍彪已经带人与土匪短兵相接,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有两名士兵受伤,霍彪凭着自己多年的从军经验与土匪周旋,但没用。三拳难敌四手,独虎难胜群狼,很快霍彪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了,他深知纠缠下去,一定会送了性命,但没有退缩,他必须坚持,坚持到增援到来。
又一名士兵被土匪砍伤,一辆运输蔬菜的车辆已经脱离了队伍的掌控,很快,伙头兵的队伍开始向后收缩,土匪的屠刀跟着压了上来。
“兄弟们,坚持住,增援很快就会到,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什长声嘶力竭的喊道。
“什长,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后退的!”一军士说道。
“好样的,我们坚决不退!”又一人说道。
紧接着,那火头兵的一只耳朵被土匪一刀削去了半个。
吼叫中,两把长刀只朝着什长的面门劈砍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心想这什长八成是要毙命于此了。
可是距离什长最近的几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根本没有能力帮他挡住这一次攻击。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只见一名身材消瘦,面相文雅的火头兵像猿猴一般跃了出去,只听“铛铛”两声,又是两声惨叫。
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那名突然出现的正是他们的新战友武君,她手持一把长约一尺的黑色柴刀立在霍彪身前,前面的地上是两把断刀,一颗头颅和一只胳膊。
场面顿时凝固了,两方的人都被这一变故震惊了,地上的那颗头颅是他们大当家奎熊的,他们大当家竟然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这样一个如书生一般的年轻人手中。
“谢了兄弟,杀!”什长是个聪明人,见对方死了老大,士气减弱,便发起了攻击。
遗憾的是,援兵没有到来,幸运的是他们全活了下来,有五名军士受伤,但均无性命之忧,他们却反杀土匪五人,其中就有土匪头子奎熊,其余人逃入了深山。
“武君兄弟,你救了大家的性命,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兄弟,回去后,哥哥为你请功!”什长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伙头兵里还因此藏着一位高手....”
“武君兄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刀吗?”
“武君兄弟,有没有成家呀,我表妹可是....”
众人都为活了下来而高兴万分,护送着物资一路朝大营而去。
大营中大帐内,正在进行一次军事会议。
有人提议继续加强城防,有人提议派人去京城崔粮,有人建议主动出击与敌人决战,还有人建议对敌人进行偷袭。
最终,由大将军卫戎拍板,列国派出两千精兵,在在深夜对敌人发起突袭。
那是一支由八百骑兵和一千二百名步兵组成的偷袭队伍,他们在夜深人静时,熄了火把,摘了马铃,悄悄的从一条隐秘的道路离开军营。
第二日,天刚蒙亮,斥候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大营,大将军卫戎和一众将领,已经在大帐中等候多时。
斥候带回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昨晚的突袭成功了,不但烧掉了敌人的大部分粮草,毒死了敌人的战马,还洗劫了敌人的一处大营。坏消息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敌人围攻了,显然是被内奸出卖了,然而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
大帐内立刻开始了一场新的会议,他们要商讨营救之策。
两千人被一万敌军围在一座名叫漠山的地方,那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山头,但时间长了,再好的防御也会被活活耗死。
最终,大帐里商量出了对策,计划兵分两路,由一路三万的主力骚扰敌人大营,一路两万人的营救队前漠山去营救。
由于军队兵力紧张,一部分伙头兵被安排在了的队伍中,武君也被选中。
战争是残酷的,主力大军按照计划先与营救队与敌军开战,主将司马宏发现对方兵力比预估少很多,双方旗鼓相当。
在他看来,其余的敌军多半是去围攻漠山了。
“将士们,杀!”
只有这边进攻越凶猛,漠山的敌人才有可能回来救援。
双方又是旗鼓相当,但对方刚被烧了粮草不敢恋战,想快点结束战斗又不可能,于是,只好跟前线传了消息。
赵将军战斗正酣之时,只见一名小将突然跃起,将对方的一名骑兵蹬于马下,一刀斩落头颅,夺了对方战马朝前奔去,将那把捡来的大枪舞的虎虎生威,在他面前的敌人也一个接一个倒下,勇猛异常。
她杀的痛快,内心无比的激动,就在刚刚,终于打听到了武明堂的消息,他没死,不但没死还英勇善战,前不久刚被提升做了百夫长。
她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然后与他相见。
“那位小将是谁?”武仟君的表现自然逃不过司马宏的观察。
她太出色了,木秀于林,但他有爱才之心,若有机会,他愿为她保驾护航。
“报告将军,那是一名新招募的伙头兵!”身边一人说道。
“伙头兵?莫不是昨日霍彪提及的那位武君?”将军问道。
“是的将军,他确实叫武君!”
“武君,武君,哎,要是穆帅还在就好了,怎么那么像,难道,不会的!”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内心复杂的思索着,然后又提刀冲入了战阵。
武君如入无人之境,又斩杀了一位敌将后,敌人似乎失去了斗志,随着烈国大军压上来,立刻就出现了颓势。
战斗比想象的容易,原计划的“围魏救赵”竟被打成了一边倒的大捷,此时军阵中人人兴奋,喊声震天。
待到收兵后,将军已经对武君的来历有了初步了解,他不可思议的想着这一切。
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让他钦佩,但他并未揭穿,想想自己,他尴尬的笑了。
收拾完战场,填饱肚子,大军朝着漠山方向开拔。
途中,他们成功埋伏了回来救援的敌军,待到达漠山时,已经漫山遍野硝烟滚滚,无数的身影在山林里死战。
敌人人数占优,在山上山下夹击的情况下,仍旧保持的极强的战斗力,但他们失算了,因为列国的主力也加入了。
战斗再次被推向高潮,但这次是一边倒的屠杀。
此时,山顶上的战线也在向山下压缩,冲在最前的是一名铁塔般的壮汉,手持环首大刀,见人就砍,一往无前。
“堂哥,是你,真的是你!”武仟君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她朝前冲去,不顾一切。
“马上就要到了,哥哥还能认出我吗?”她激动的想着。
突然,几声尖锐的啸音从远处传来,武仟君心里一惊,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暗箭,目标又会是是谁,还能是谁。
他不顾一切的跃起,落在了那个男人身前。啸音近了,她抽刀格挡。
“噗,铛!”
两支箭被格挡开,最后一支却深深射入了她的肩膀。
“兄弟,小心!”显然武明堂也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他一把扶住了中箭之人,自己却一下子愣住了,是那把刀,那把她曾多次见母亲在深夜里拿出来,轻轻擦拭过的柴刀。
他猛的看向那张脸,那个因为帮他挡了暗箭而受伤的人脸。
她竟然在笑,那是幸福的笑。
武明堂将武仟君放在一棵树下,此时的他神魔降世,开始了无情的杀戮。他,无法容忍自己最爱的人被伤,无法容忍自己想要用生命来保护的人受到一丝伤害。
……
战斗终于结束了,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一场普通的救援,直接让敌国军队主力崩溃了,已经失去了与列国再战的勇气。
武仟君醒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大营。守在自己身边的自然是武明堂,除了武明堂,还有一人在桌边喝茶。
竟是那日带领他们进攻敌人大营的将军,他竟如此年轻,眉宇间藏着几分英气,眼神若渊。
见识不凡的武仟君断定,此人绝非一名普通的将军那么简单。这个年纪,加上这份勇气和城府,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大师兄,现在不知去了何处云游,一个是不受待见的列国六皇子,那个善于隐藏的锋芒的六皇子。
根据她的观察,这位年轻的将军跟武明堂是相识的,两人关系还不错,自己作为一介女流,也许并不合适留在军营里。
几日后,桑国派了特使与大列谈判,结果暂时不提。
除了原来的守军,其余军队纷纷撤回原驻地,武明堂与武仟君也申请回了桃花村。
那一夜,在武母的膝前,两人终于道明了心迹。
又过了些时日,朝廷派人来到桃花村宣旨,因为武明堂英勇善战,报国有功,被封为六品校尉,择日履职。
当然桃花村也因此受益,得到了地方嘉奖。
几日后,在全村全镇以及县太爷的相送下,一家人离开了桃花村,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前路漫漫,虽不知风景何如,但总归阳光普照,自己的命运已经与武家融为一体,也许,一段新的传奇,此时刚刚开了个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