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午饭后的一天，刘家村古老而又庄严的土屋里。
“娃，明天你就16岁了，我和你娘商量好了，赶在年前把你和文华的婚事办了。”刘老汉说。刘国栋像被毒蚊子咬了一口，浑身痒痒的。
他头脑一灵，说：“爹，我那天去镇中心街上碰到王神婆，她和我算了一卦，说我属水命，需取属金命的女孩，才能富贵、无病无灾一生。”“呸，那是大富大贵人家信的，我们穷人只信能生娃、过日子、种农活！”刘老汉生气地说。平时王神婆一算命相，爹满脸郑重，今天异常聪明地又不信算命了。
“文秀已怀上我的娃了”国栋又出一招。刘老汉走到比他高半个头的儿子面前，眯成一条缝的眼，仿佛看不清儿子，低声地说“真的？”“假…假…假的。”昔日高大壮实的父亲，在自己面前突然矮了半个头，刘国栋终不忍心欺骗父亲了。
“爹，你当年要是娶了张丽姨，那又是什么情形呢？”国栋轻轻地吐出。尤如被黄蜂哲了一下，刘老汉头部肿痛。“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老汉深藏在心底二十年的心事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他不清楚他儿子是什么时候知道了他心底这个结。
刘老汉陷入了往事中。18岁夏季的一个夜晚，白天的高温持续到半夜，刘老汉独自一人扛着铁锹去自留地里看看，想到地里的西瓜今年异常争气，刘老汉加快了脚步。
来到瓜地，刘老汉坐在瓜地中央，如水的月光洒在他和西瓜身上，他爱着这西瓜。
“民哥，这么晚也在这？”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刘老汉抬头一看，认出了是隔壁村的张丽。“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来，不怕遇到色狼？”刘民问调侃道。“哈哈，有你在，我不怕色狼。”张丽大声笑着说。“你不会惦记我家的西瓜吧？”刘民继续拿张丽开玩笑。“我就惦记”张丽回应。“得、得，色狼我打败不了，几个西瓜我还是请得起，我送你几个，但不能你自己来偷。“男人对女人天生没有抵抗力，而面对村里的大美人，更是没有抵抗力。张丽接过西瓜，抬头看到刘民英俊的脸，脸一红，紧张地跑了。刘老汉送西瓜的手立在半空，半天没缩回来，长到18岁的这双手，每天伺候庄稼，要是能碰碰这肤如凝脂，脸如桃花，水蛇腰的女人，也对得起18岁成人了。“
从那后，两人经常夜晚偷偷在瓜地见面。“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张丽问刘老汉。“下个月，我一定来。”一个月过去了，刘老汉却在父母的作主下娶了国栋妈。从此张丽见到刘老汉眼里有了一股幽怨，年底张丽就嫁给隔壁村的张二愣了。
“爹，想张丽姨了？”刘国栋看到发呆的父亲问道。刘老汉望着眼前仪表堂堂的儿子，叹了口气。
“明天让文秀来趟我们家吧，我有话问她。”刘老汉说。“好嘞，孩儿告退！”尽管看不出父亲是否同意他娶文秀，但天生开朗的刘国栋仍兴奋的跑出了土屋，奔向了文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