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信赖的
是庫拉卡克山上的雪。
田野和樹林
解冻、結冰、解冻,
根本不能相信。
今天,山上起了风暴
像一大團模糊的泡沫,
这是真的。
但唯一的一點希望
仍是庫拉卡克山上的雪。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加里·施奈德的詩歌《庫拉卡克山上的雪》。加里·斯奈德是“垮掉派”目前少数僅存的碩果之一,受中国传統文化、文学影响至深,翻譯过寒山的詩,喜歡沉浸於自然,他的詩“更加接近于事物的本色以對抗我们时代的失衡、紊亂及愚昧無知”。而事實上,對自然的觀照,就是對人心的觀照,讀完這首,我不禁想追問自己,那些人性中值得信赖的、美好的部分,我還有多少?
昨天傍晚時开始下雨,凄风冷雨,時疾時缓,不知下了多久。書讀得久了,眼睛發涩,頭也微微作痛。早早地洗漱上床,胡亂地翻看《中华遗产》杂志,迷迷糊糊,終于在书几次砸臉後,熄燈睡觉了。似乎梦中,冷风依然在吹,冷雨依然在下,稀里嗦落直到清晨从梦中醒來。不知道爲什麽,这段日子一直很乏倦,特别是这一段時間的睡眠特别不好,我说的不好,不是是睡不着觉,而是睡着後一直處在一種浅睡的狀態,睡醒後非常乏累。或許是年龄的因素,或許是心理精神的因素,是時候需要加以调整了。
早上上班時正下着小雨,極小,乍看時几乎看不到綿軟的雨丝,片刻之後,就會觉得頭髪、面頬湿润起來。天陰陰的,雲層压得很低,剛剛七月初便仿佛到了中秋一般。
全民運動會要开三天,可從今天开始学生们就不用去體育場當觀衆了,這可是多少年從没有过的事儿。時殊事异,好多事情都在變化,而且變得面目全非。從我上学記事時开始,每年的文體活動似乎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每年的五月末召开四年一度的全民運動會或每年一次的全县中小運動會,六月末是中小学小百灵文藝汇演,九月末是各中小学各自的体育運動會。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套规律被打破了,所有活動的开展變得很随性了,没有规律可循了,联想到近些年來怪象、亂象叢生,也當見怪不怪了。
今天是農曆七月初七,按中國的传統應该叫“乞巧节”或“女儿节”。不知從什麽时候开始“七夕”成爲了“中国情人莭”,并且爲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女儿莭”“乞巧莭”或者是“中國情人莭”是中國传統莭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一個莭日了。七夕風雅的底色雖然也是歡娱,但最初的重點或許并不在二情相悦。無論是隔迢迢银漢默默不得語的牵牛与織女,還是七月七日长生殿笑看牵牛織女的唐明皇和楊貴妃,還是帝王詞人南唐後主李煜在這一天被賜服牵機藥終結了他繁華落儘的一生……那一曲曲或歡或哀或喜或悲的詞章怎能说得儘这樣一個完全民间世俗化了的莭日中所蘊涵着的中華文化的魅力呢?
晚飯後,西城走步,全天步行一万七千余步,超过十一公里。
回到家中,晚課,流水账,讀書。有关七夕的诗词,最喜欢的當属杜牧的那首《七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輕罗小扇扑流萤。天階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織女星。
晚課剛剛抄了《詩經·頌·周頌·天作》: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孫保之。
抄了《論語·先進第十一11·10》: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抄了《禮記·曲禮上第一》:父之雠弗與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遊之雠不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