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
点着老子的脑壳儿把老子的仙人都揪出来骂了个狗血喷头!没道理的噻!老子是哪个?老子就是个龟儿子是软蛋,但老子的仙人不得招你烦嘞!你骂个球哦!走就走嘛,谁离谁不能过噻!还出门右拐好走不送。。。老子这就走再不得回来!悔死你个龟孙子!
死婆娘太厉害了,三下两下就把我撂倒了,我打不过她,也骂不过她,只好夹着尾巴离开家了,惹不起我也要躲得起是不?命是爹妈给的,得好生护着。没得命,啥也没球用咯。
出门右拐。话还是要听她的。谁叫老子怕老婆。没得法。
出门右拐?我拐哪儿去?分明就是一堵墙嘛。莫非叫我去撞墙?我要是不撞呢?
“你敢!”
见鬼!怎么还没说出口她就知道了?门不是已经关上了,难道她有透视眼?非撞不可?
“撞!”
完了完了!看来是必须撞了!不对!我一个大活人已经逃离了她的魔爪还能再受她摆布?不能够!看,左边不就是楼梯吗?跑下去得了。我迈开我的腿准备奔向自由的天堂,腿脚不听使唤了,定住了!我张牙舞爪也没用。抬不起来了。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我得使劲,使出吃奶的劲,一二三,走!功夫不负有心人,离地了,迈开了,解放了。
“回!”
一下回到解放前。我现在就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招了。折磨人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干嘛鬼迷心窍娶了她这个母夜叉。。。
“嗯?”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不是母夜叉,是美娇娘!
“嗯。”
美娇娘有你那大水桶的腰大烧饼的脸吗?也不抽空照照镜子。
“嗯?”
我错了,我啥也不说了,我说啥也是不对的。我不如撞死算了。
“乖!”
乖你大爷!死都死了,我还怕你个球?我撞!撞!撞!
“你个龟儿子,你真撞啊?”
迟了,她后悔来不及了,拉不住我了,我撞死了。哈哈,升天了。解脱了。自由了。
咦?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天堂?好像都不像。但是好热闹。
“喂,兄弟伙,这是哪儿哦?”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问。好像人人都忙得很,根本无暇顾及我。
“撞墙来的?”他打量了我一番,问。
“啊,撞墙。就出门右拐那个。。。我狠狠心撞了!我现在是不是死了?”就我那求死的心,怎么也活不了。
“你看你像死了吗?大白天说瞎话。”他什么意思呢?
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他又开了金口,“你知道出门右拐后面是什么?”
“好走不送啊。”我那死婆娘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错!出门右拐,撞上鬼。”他能不那么一本正经说出这句瘆人的话吗?诡异噻。
“你怕了?”他看不起人是咋地?我哪里怕了?我怕也不能说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还有比我家那头猪还吓人?”我家那头猪怎么就成猪了呢?当年娶她时也是二尺的小蛮腰啊。怎么怀个孕就。
“猪?你家还养猪?宠物猪吗?”他好像挺喜欢猪的。可是有这样聊天的吗?
“对,宠物猪,好大一头宠物猪。送给你?”哼,你要是敢要我就敢倒贴,再送你几吨猪饲料。
“我可不敢要。你不就是被你家那好大的宠物猪给赶出来的吗?”他得意地哈哈笑起来。
我被耍了。被耍没什么。猪是倒贴不出去了。不过,现在跟我还有毛关系吗?半毛钱没有。可是,难道真像他说的我进了鬼世界?我没撞死进入鬼世界,这不胡扯吗?
“可不就是胡扯吗?不然你撞干嘛呢?你撞不就是不想扯那些没用的吗?”我真服了,我老婆会读心术,这家伙也会,只有我不会。
“那你是鬼吗?”我说完咋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呢?
“对啊,我就是鬼。你出门右拐可不就撞上了鬼?怎么能让你失望呢?”这话说的,我撞上人不行啊。
“你想撞什么人呢?老人?女人?熟人?生人?小人?大人?还是死人?”打住,我什么人也不撞行了吧,我撞我自己!
“你怎么可能撞上你自己呢?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吗?你要么撞上鬼,要么撞上人。”我后悔,我干嘛撞。这么牵扯不清。
“来杯清茶?”我赶紧摆摆手。我还没有那胆量喝鬼的茶。
“你真当我是鬼?”他眯缝着眼望我。
我没有当他是鬼,是他自己说的嘛。
“我说过我是鬼?”他一拍脑袋,“啊,我是有说过。可你就信了?”
我什么信不信的,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你太没有主见了。我说是就是,我说不是就不是?”他有点不悦。
他凭什么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玩绕口令耍我。
“什么叫绕口令呢?我跟你好好说话我就绕口令?什么人呢。”他肯定是做过变性手术,手术前是女人。不然不会这么得理不饶人。我媳妇就是得理不饶人。那个劲哦,就是生猛大汉也非得被她叨叨叨瘦成豆芽菜。我不就是豆芽菜?能量全被她的无理取闹还有得得得的机关枪给耗完了,只剩下骷髅一架,心如死灰真的。
突然,他就不说话了。他不说话我反而心慌。怎么就不说话了?也奇怪,本来完全陌生的人经过这么一JB扯,居然就生出点情分来了,无论他是人是鬼,还是谁。或许是因为,他懂我的心。我老婆能不能懂一点我的心呢?我事实上没有嫌弃她胖,胖点怎么了?胖点好啊,抱着软和啊。可是,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柔情少点责骂呢?好歹我也是男人啊。动不动就让我跪搓衣板,还当着儿子的面,儿子是小,可小不是也已经几个月了吗?隔着他妈肚皮看到他老子这怂样,怎么想。不管怎么说,这胎教不很妥当。我认为。
“咋了?咋不说了?”这个世界奇怪而热闹,可是就他一个理我,突然他不说话了,我感觉像在孤岛无依无靠。我还能撞回去吗?
“你当然不能再撞回去。你在这里能看到墙吗?没有是不是?刚才一不小心打了盹,见谅见谅。”噢,敢情他睡觉去了。我四下望望,望不到边,哪里有什么墙。只有空气。空气质量一般,因为没有树。我现在发现我是悬在半空中。他们也是。所以哪来树。
“你意思我回不去了?”我好像不能不回去吧,我老婆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得要人照顾,她脾气再臭也是我老婆,我不照顾她照顾谁。我得回去。
“老兄,你是回不去了。能回去我早回了。”看他那神情,哪里有半点想回去的样。根本就是心口不一。没玩够是吧。
“你来多久了?怎么来的?”如果现在不能回去,随便扯扯闲篇也算打发打发时间。
他伸出手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董南轩,建筑师。你好!”
看不出来,还是个建筑师。我差点以为他是娘炮。不过,娘炮也能是建筑师。但这派头就不像了。“你好,火锅店老板,孟庆来。”是不是有点太正式了?忽然有点不适应。
“开火锅的?好,我就喜欢吃火锅。越辣越爽。好久没吃了。”这还不简单。只要有口锅,我就能倒腾出火锅来。可是能有锅吗?
“兄弟,这边来。”他告诉我一个口诀,我们就一直旋转,一直旋转到冒出热气的地方。嘿,居然还有一个超豪华的厨房,也非常现代。“怎么样,我的作品。”他似乎很得意。
得意个球!老子要在这里开一个火锅大趴,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老子江湖人称“火锅王”,必然不是浪得虚名。牛皮绝不是吹滴,半袋烟的功夫都没得,我的火锅大趴就开起罗。那一个热辣辣的爽,爽翻了天。男人吃得是汗流浃背只剩一个大裤衩还猛叫好,女人呢,三点式性感得不要不要。那热烈疯狂的场面就是杰克逊也要自叹不如,他的演唱会跟老子比,就是个球。
“兄弟伙,我老杰得罪你了哈?”天,说曹操曹操到,迈克尔竟然在我背后出现。吓死老子了。
“没有没有,刚才有点忘形了。哪里比得上杰哥哥场面那个火爆,小手指头都赶不上。不,是您老的脚趾头都赶不上。得罪得罪。”老迈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刚才的确有点过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火锅地道的份上,我不计较。听说你喜欢模仿我。那我就来给你指导指导。要得不要得?”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啊。
我的脑袋如同鸡啄米,“要得要得!杰哥,有劳。”
音乐一起,杰哥不是杰哥,杰哥就是教主,不,是教父。全世界都为他发狂,躁动的青春跟着一起放肆张扬。回什么回,不回去了。
“你真不回去了?你以为他真是迈克尔杰克逊?”董南轩不以为然。
“那他是谁?”尽扫兴。
“他就是他,反正不是迈克。醒醒吧,想怎么才能回到你那世界去。你婆娘还等着你呢?”刚才不是还说回不去,现在又叫我想办法。我能想出什么来?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身上有毛巾没?”他逗我呢,毛巾能带我回去?
“没有。我没有那东西。”他还是耍我以为我不知道?
“真没有?”他朝我的脖子撅噘嘴。
哎呀我个亲娘,忘了。那是我受尽虐待想出的一招。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她也有。我跪搓衣板,跪着跪着她就睡着了,然后我迅速把毛巾垫在膝盖下,就好受多了。她一睁眼,我再放到脖子上,从来没有被发现。哪有火锅店老板脖子没有一条两条毛巾的,得擦汗哪,火锅那么热。可是毛巾有啥用?
“不知道吧,你这条毛巾凝聚了你的所有智慧,所以它已经有灵性了。”鬼信。
“对,我就信。我是鬼嘛。来,在毛巾上吹口气。”瞧他那装神弄鬼的样,又好气又好笑。反正配合他也没损失。我吹了一下。
“你不要管我是不是装神弄鬼,你只管吹,虔诚地吹三下,心里想我归我归我归就好。快。没时间了。”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管他,老子吹。
奇迹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堵墙。简直难以相信,太不可思议了。我能回去了?
他笑着点点头。
“那你呢?”我有点舍不得他了。他陪伴我这么久。
“我就不回了。我怕回去吓着我爸妈。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我真的叫董南轩。只是跟你不在一个世界了。十年前我就。。。谢谢你的火锅!保重!”他的双眼湿润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我舍不得他。真心舍不得。
“你的领导在吗?我想跟他谈谈。”我有了一个决定。
“你希望我投胎到你家?”要不是聪明人呢,不点都破,一点还不得破成什么样。
“是。愿意吗?”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愿意。火锅大大。”他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来我家,吃一辈子的火锅。”我要不要跟老婆商量?不必!老子就做一回主了。大不了跪搓板去。再说,将来有个哈佛建筑系的儿子,她也吃不了亏。还不满小区去嘚瑟。就给她嘚瑟吧。不是我老婆我还不让她嘚瑟呢。
出门右拐。
拐得不错。我叫孟庆来,欢迎十八年后来我家做客,喝我家的喜酒,我儿子孟南轩被哈佛录取了,建筑系。一定要来。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