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足兄弟——阿毛,那一年我和阿毛从两个家庭走到一起,我跟着妈,阿毛跟着爹,阿毛比我小两岁多,那时候从不同家庭组合到一起,由于粮食匮乏,钱更是没有,平白无故多了几口人吃饭,那日子肯定会充满竞争,最好笑的是妈妈给我还有阿毛俺们几个做衣服,都是大一套,妈妈说可以多穿几年,个子都长那么快。
那一次才下了春雨,我三年级,阿毛一年级, 阿毛和我一起回家吃午饭,可是我们两个到家,家里还是冷锅冷灶,我扭头就返回了学校,没有等多久阿毛也到了学校,找到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大白馒头,那个时候我们家是不可能有那东西,肯定是小叔家的白面馍,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样吃下去那个馒头的,也不知道阿毛吃午饭没有。
阿毛考上初中那年,妈跟着爹在外地谋生,大嫂在家里主持家务,那时候我们吃饭在一起,睡觉也只需要铺一个床。学校开饭时候我买饭,阿毛钻人缝买半分菜,然后一起吃。大嫂不知道为什么说我在学校管账,不让阿毛吃东西。突然一次早饭吃饭中发现爹站在阿毛和我面前,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爹回来很好。后来才知道,大嫂不仅仅制造谣言,还不让阿毛和我一起吃饭,但是阿毛自始至终一直和我一起吃饭,从不间断。
那一年,我腿疼,爹在外地谋生,家里我妈在,可是她还有下地干活,她不会使牲口,家里人都不会,阿毛对妈说他可以试试,不知道他在哪里学来的牲口号头(赶车的口令),然后赶着马车东村西村去给我看病,有一次邻村有个桥不好过,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阿毛从路边找来树枝,量量车轮距,再量量桥宽,后来小心翼翼牵着马车过桥。
阿毛初中毕业我读高中,阿毛去外地读书,每次放假如果我在学校就去学校找我然后再回家,一起去农田干活,一起聊天,阿毛告诉我学校里的新鲜事,有时候还从学校借回来一大堆书让我看,那时候好像特幸福。我和阿毛都上班,阿毛每年总要找个机会路过一次我上班的城市。
这么多年过去,阿毛和我都已成家立业,感情就像一杯陈年老酒,弥久愈香。静坐时总能想起来阿毛牵马过桥的景象,总能忆起阿毛从怀里掏出那个白面馒头,还能回忆起咱们一起吃饭爹在一旁看的场景。如今爹走了,妈妈也老了,不知道兄弟阿毛你在他乡还好吗?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想起来咱们小时候的情情景景?
谢谢你兄弟阿毛,因为有你哥多了好多幸福,快乐!这情意尽管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远远超过一般的手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