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不感冒的我,这个春天却蜂拥而至。甚至没有半点好转的征兆。似乎要弥补这许多年落下的次数。
断断续续感冒已经俩月有余,曾一直引以为傲的好体质,这次却异常的虚弱。鼻子已经擦得红肿疼痛,不能触碰。身体也困顿不堪,眼皮重的无法张开。外面吵闹的说笑似乎在梦境里传来,朦胧而遥远。那不是睡眠,而是不能完全清醒的混沌的意识。
姐姐总会每天不定时的发微信跟我闲聊。这几日,她没能及时收到我的回话,就开始了她惯用的河东狮吼功:“微,又死哪去了?快点回话,在不言传以后也别想跟我说话……!!”
点开她的语音一般是已经过去几小时。我焉焉的赶紧跟她抱怨“听你说话每次都要调在最低音,不然全世界都能听到” “死哪去了,半天不说话”姐依然怒气冲天。 “感冒的不想说”我低低回应。“这么久了还没好,明天早上啥也别吃,水也别喝,去医院,做个血化验……”又拿她固有而丰富的看病经历给我传授经验。“感个冒,至于验血吗?”我反驳。“谁说不至于,那××的肝癌晚期症状就是乏困无力,快去查……”我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容易癌”可是耐不过她当时不停的叨叨。只好嘴上应承,心里依旧不以为然。
总以为她忘了这回事,谁知今天却追问我检查结果。我实话实说---没去。接下来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导:“……蓝姐说梦到咱们老家院子里站了好多穿白孝服的人。哎!不知道什么征兆,你赶紧去查……!”“呵呵,你是觉得我会死啊!哪有那么容易……”嘴上反驳着,心里却是一阵疼。不是怕死,而是
知道世界的那个角,有个人,为自己的生死时刻记挂着。
每次给她打电话,发微信没有回应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暗害了,还是软禁了……!各种不好的想法袭上心头。联系上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声的责问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彼此为对方的生死惦念的亲人,唯一没有掺杂一丝杂念的惦记。出自心底最深处的记挂与放不下。每每在梦里梦到对方先于自己死去时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如真实的尖刀剜割自己的心。
滴血,滴血……想想都要不得。常常幻想自己是最先走的那个,就不会有这种绞心割肉的疼。也许这样会太自私。这样的话,活着的那一个就会遭受同样的痛,即便如此我依然希望先走的那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