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井

故事发生的可能时间有点远,印象不是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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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感觉到,生活的压力是如何把一个妇女逼上绝路的:跳井。还是有两个孩子的女人。虽然她不识字,但勤劳、本分、善良。妯娌之间的倾轧、丈夫的软弱无能,不知道还有什么,竟然要走上绝路?她遭受了什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后来常听亲戚们偶尔提及当时的情景。

记得当时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懂事的小闲似乎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只见邻居的几个男人,拿着绳子,一个人绑到自己身上,然后从那口家门口的水井里把母亲湿漉漉的拖上来,那是一口周围四方邻居的饮用水。长大后的小贤一直想弄明白,母亲的这一行为背后的原因。这和以后小贤的行为有关,这很重要。生活是什么样子?生活该是什么样子?前者是现实,后者是人们的想象或者说是理想。

总是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这压力是周围人的目光,是自己对自己的渴望还是偏执的不安全感?或许都有。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姥姥家,五个兄弟姐妹。母亲排行老大,出生于新中国成立初期,生活水平低下。造成了很多的问题和矛盾。父亲也是这样。

常听姥姥说,小时候,你妈差点饿死,因为那时候穷啊,没有吃的,你妈的脸饿的像枯树皮,一道一道的皱纹。姥姥一边说,一边眼中泛着泪光。是心疼是可怜也是诉说着忏悔。很好的一位老人,很慈祥、和善、好强。可生活总是生活,有很多的无奈与无助。辛苦了一辈子,为儿女操劳了一辈子,依然没有抱怨没有怨恨,可最后的结果,哎,无奈和无助,这些词是没法形容的。生活远比小说精彩,也比小说更残酷……

某一天的早晨,天蒙蒙亮,母亲就起床开始做饭了。粥和洛馍。然后说,姐姐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弟弟。就快速的像井口跑去,停下,回头看来一下,自己的两个孩子,哭着,“扑通一声”跳进去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姐姐晓娜,“哇----”一声哭了出来,“妈妈”的叫着,边哭边跑,家里没有大人。父亲不知道去哪了。然后,就跑着叫隔壁的邻居,不一会,三五个男人,拿着粗粗的麻绳,一个系在身上,上面三个人拽着,“云啊,云,你这是弄啥哩啊?孩子不要了?啊?”  “两孩子将来咋弄哩?你这样不活了”

当时的小闲,有一岁半,懵懵懂懂,似乎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无关,但在潜意识里这烙下了病。“哎——”的一声长叹,母亲被邻居就上来之后,开始哭,无奈的哭。“她婶子啊,这日子是没法活了,都欺负俺孩三啊,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咋弄也得活着呀,孩子都那么大了,将来谁管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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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娜和弟弟一起走着,去找姥爷和大舅。他们住在一条街的北头,一条三四公里长的街道。那时,已经快中午了,远远的看见姥爷和几个人在一起谈话聊天。走近时,姐说:俺妈跳井了,姥爷,

或许是对生活的无奈和看透,记得姥爷淡淡地说了一句:跳就跳吧。然后,拍拍屁股,要转身回家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是什么样的压力,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下,一位不识字的女人,要撇下两个孩子去跳井去轻生。母亲生的不容易,活的更不容易。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吞咽了多少泪水。但老实善良的女人知道,这都是值得的,为了孩子。这就是母亲的伟大和母爱的力量。为母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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