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文艺青年的通病就是:爱!幻!想!顾城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写“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顾城多幸运啊!天赋异禀,某些东西破灭了,至少也成了朦胧派诗人的代表,着实羡慕。大多数人呢?没多大的天赋,却追着梦想不放,最后弄得生活窘迫(裤衩都买不起了)
三哥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民谣歌手,我刚开始以为我喜欢他是因为他真实有趣,后来才发现,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穷得真实,可能比我富一点吧。有一回,我们在粉丝群里猜测三哥的工资,有人猜千万的,有人猜百万的,我说“一百万,群里一人能有两千多,赶快分了”
三哥说“别闹!我得赶快众筹出专辑去了,三嫂们”
我不知道三哥玩民谣具体多久了,和宋冬野、花粥一批人差不多时间出来混的,其实日子也不短了。这些年,三哥为民谣放弃了正经的中医专业,青梅竹马成了别人家的天仙儿,一直想红火却默默无闻……今年三哥说“把民谣当一门手艺了……哪天就不在台上了”听了直戳我心窝
目前是还没放弃,八年,500多场演出,没有平常人的富贵,只有民谣的特质─穷。然后,就是对生活不灭的信心和热情。
我呢,梦想把笔名变为铅字,印在纸上。一个月拿着五千不到的工资,买衣服只能设为“写文的激励目标”,面膜省着用,吃一顿饭超过20块会心疼。钱都省下来去别的城市看狗尾巴草;买成摞成摞的书……身边的人老是劝我“谈个恋爱啊……现实点,别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实话听多了,骨子里叛逆的我就愈发要逆着走,事实证明:劝我的人都是对的。他们中大多数人已经拿着大于我两倍的收入了,他们认真地活在生活里,我活着幻想的玻璃窗里。
如果我们逆流而走,不一定会上,可能是下,甚至是一落千丈,因为俗世的美好生活掌握在大多数人的手里。理想主义者,或者说幻想主义者,在这个时代是绝对吃亏的,当我们决定要做喜欢的事情时,就需要做好穷困潦倒的准备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韩寒,逆流还富贵,路遥老爷子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穷得叮当响,书都读不起,还异想天开要当个作家。是当作家了,还是有意义的严肃文学作家,这是理想实现后的喜悦,当然啦,富贵与理想的实现无必然联系。在领奖后,老爷子骂到“日他妈的文学!”,领矛盾文学奖的路上,车费都是向弟弟借的,《平凡的世界》是苦难中的人写苦难,不过他也甘于贫穷,因为理想支撑着他熬日熬夜。
希望我们活成选择成为的自己,命运之神不可能眷恋太多人,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出不了名,发不了财。不过,即使落魄,也要活得特别点。梦想面前,祝你们都别太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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