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胃管之后,我觉得脱胎换骨轻松了很多,也意味着ST可以休止了。解脱,是我此时此刻最想唱的一首歌。说起这个ST,电疗下颌,紧张,不舒服;冰疗腮帮,紧张,不舒服;拉扯舌头,紧张,不舒服。所以,对于不用去ST了,我如释重负,求之不得。
高压氧,我坚持了应该小半年吧,成员换了一批又一批,过程中中央三套播放不变,进仓压仓出仓时长不变,戴好吸氧面罩不变,我对场所,流程,都已熟知能详。但服务人员还是不认识,因为我一直就没正面好好看过人,说过一句话。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语言障碍者,哑巴。
在江滨医院,我先后住过五个病房,最后一个在康一~二楼,右手边靠后的一间。同一病房的是一位已经住了九年的老警察,他还不能说话,不能自理,不能站立,更不能走路,也就是长期瘫在床上了,植物人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有意识,能配合人做出适当的反应。
我们一起住院期间,我始终没见过他的家人探视,一直都是一位满脸横肉的护工在照料,只有一次,应该是他以前的下属单位派人来匆匆打了个照面。我想他应该习惯了被人遗忘和孤独终老的生活吧,因为我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绪,只知道他活着,仅此而已!
我需要补充一下,我到底得的什么病?据说我是脑梗死,具体一点是脑干梗塞,微创手术在后脑勺靠脖子的地方的血管里放了两个支架。
我明显感觉到的是我的左半身,尤其是上下肢手脚冰凉,如果烧或烫或扎,只有痛觉,也就是说神经末梢失灵。变形、无力、活动性差的也是左半身。
右半身完全胜任,右太阳穴一直凹陷没恢复过来,这么说右脑支配左肢应该是正确的。智力还好,基本上往事都记得,反应能力也还行,就是经常考虑不周,有丢三落四,后知后觉的小毛病,多少还是有影响,比以前差多了。
好在检查或是辅导小学生儿子的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