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妆台纤纤指
年华偶然谁弹碎
应是佳人春梦里
忆不起双蛾眉
你这样吹过, 清凉,柔和。再吹过来的,我知道不是你了。尘世与你,我所有的美梦都还没来的及做完。
你于这红尘而言,只是不小心落入我胸口的一粒朱砂,此行我没有走过许多地方的桥,我只是看过庐州的月,听过喀纳斯的雪,逆流而上在嘉陵江边在泸沽湖畔喝过你用眼泪酿过的酒,华发如雪,醉梦三千只得一壶漂泊,嫣然笑语,留待后人去寻,我自起笔,画间思量,千文泛黄。
破损的屋檐下再也找不到你的影子,时光兜转。而我像是个旅人,从这长街里走出去,就没勇气再回来。佯装所有迷离,记忆也只该到此,故事总该有个结局的,青春又醉倒在籍籍无名的怀,靠嬉笑虚度,聚散慷慨,看着一朵朵烟雾从嘴中喷出,终而不见,只余理想三旬,我说看腻了这世上的女子,唯独看你不够。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的,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所行之处仿佛都是你的影子,醉过才知真味,醒来方觉意浓。
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可是关于你的一切,就在这尘封的日子里像那些冬天的雪花,肆虐,飞舞,萧瑟,离乱。渐渐淡出我的回忆,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你可曾有听说,在这萧瑟的日子里,我始终一个人。
我发狂般的读诗,读每一篇曾为你沾染笔墨的情诗,纵这世间有太多凄凉意,也不及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所行这一生漫长路,所遇三生石上皆有盟证,上刻“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于是我焚起一缕檀香,做这最后的仓央嘉措。
我是这夜里行路的旅人,一路雪覆肩头,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夜月成诗,我就在这苍茫的月夜,仓惶成为你的影子,不知这路还要走多久,这雪还要下多久。这年华的碎梦里,我竟然再想不起那个柔弱的女子,在这俗世红尘中泪眼莹莹,诗人已死,路远马亡,昨日种种,今已成空,暮色伴着远归的少年,远远的,远远的走向天边。
这里再也没有了那个我心中的女子,她打马而去,像极了那片星空下的蓝色海域,风告诉我,她留下的泪水都化成了那搁浅海滩上的蓝眼泪,那一天我的心就搁浅在那片浅浅的海滩,她随风而去,乡村的风里弥漫着她的香,风吻过的口红欲盖弥彰,只是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再也回不来了。岁暮,浮云早已吹作雪,世味淡淡煮成茶。
后来的黄昏,那个世间最美的黄昏,我遇到了那样一个女子,像她的眉眼,赋她的深情,款款回头,深深凝眸,仿佛这尘世中一朵婉约的水莲花,她像极了她,却不是她,原来时间很短,天涯却很远。她曾经喜欢的芍药,另一个名字叫将离。
还忆经年唐宋事,心头一点朱砂,相逢千里负烟霞,空山人去远,回首落梅花。那一年有个浪子在这山涧搭了个小木屋,晨钟暮鼓,山肴野蔌,翻破诗书,醉卧星辰,只是再也没有第二个像她那样的女子,嫣然一笑,他便醉了。
她曾说:你要爱荒野上的风声,胜过爱贫穷和思考,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棵树,他明白,往事如烟或者不如烟,端看往事里的人,选择遗忘,或者不遗忘。
白鹭立雪,愚人看鹭,聪者观雪,智者见白。故事的结局已不重要!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
“何为孤寂?” “清风,艳日,无笑意。” “可否具体?” “左拥,右抱,无情欲。” “可否再具体?” “不得你。”
他笑桃花近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也许前世,你我皆是伶人,今生来回地翻唱,一场注定悲情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