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微醺西柚
之前墨家的“兼爱”选评发文三篇,最近又反复添加修改,最终整理如下。
关于“侠”的起源,查阅资料时看到“兼爱”,也就对兼爱稍加见解一下,我截取书中三段稍加诠释。
关于“兼爱”,墨子在《兼爱》下篇里加以论证:
子墨子言曰:“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然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曰:若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敖贱,此天下之害也。又与为人君者之不惠也,臣者之不忠也,父者之不慈也,子者之不孝也,此又天下之害也。又与今人之贱人,执其兵刃毒药水火,以交相亏贼,此又天下之害也。
姑尝本原若众害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爱人、利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恶人、贼人生。”分名乎天下,恶人而贼人者,兼与?别与?即必曰:“别也。”然即之交别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与?是故别非也。
墨子说:仁人的事情,必定努力追求兴起天下的利益,消除天下的祸害。然而,当今之时天下的祸害,哪个是大的呢?回答道:如大国攻打小国,大家族攻打小家族,强大的掠夺弱小的,人多的欺凌人少的,奸诈的算计愚昧的,尊贵的轻视贫贱的,这是天下的祸害。又如做国君的人不仁惠,做臣子的不忠心,做父亲的不慈爱,做儿子的不孝敬,这又是天下的祸害。又如现在的百姓,手握兵刃,毒药和水火,用来互相残害,这又是天下的大祸害。
姑且试着推究之所以产生这些祸害的原因。这些祸害是从哪里产生的呢?这是由于爱人、利人所产生的吗?则必定会说不是这样的。而一定会说这是由于仇恨别人、残害别人产生的。现在分别一下产生这些事情的来源:世界上憎恨别人和残害别人的人,是兼(相爱)呢?还是别(相恶)呢?则一定会说是别相恶的结果。既然这样,那么这种别相恶,果然是产生天下大害的原因!所以别相恶是不对的。
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一点其实更多是对应“三表”中的事物之用,就是由政府付诸行动,看是否对国对民有利。
墨子的“功利主义”论证“兼爱”为处世为人之本,这里的“利”为国家之利,我认为这一点对后世“侠”的引导和道德的延伸很深。 上文中的“天下之害”的各个举例是“和”文化的表现,人人平等,尊重不侵害掠夺他人的权利,当这些“害”出现时,一批批“侠”前赴后继,舍生取义,为国,为民,为心中的那一份“义”。
每个人都是一个等同的个体,在一定程度打破了传统的等级制度,这种超时代的眼界和格局在当时也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疯狂”,所以也就有了侠士之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说法,后文的这种劝诫有对个人道德的点醒,墨子提倡的赏罚分明,依法唤德也是不错的,不过墨子提出的“侠”(墨侠)更强调个人对集体纪律和集体的顺服,即对“钜子”的专治服从,也是在当时混乱时代防止成员各行其是后的混乱。
子墨子曰:“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非人而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焉。
是故子墨子曰:“兼以易别。”然即兼之可以易别之故何也?曰:“藉为人之国,若为其国,夫谁独举其国以攻人之国者哉?为彼者由为己也。为人之都,若为其都,夫谁独举其都以伐人之都者哉?为彼者犹为己也。为人之家,若为其家,夫谁独举其家以乱人之家者哉?为彼者犹为己也。”
墨子说:“如果认为别人不正确,那么就必须要有东西去代替它,如果说别人不正确而又没有东西去代替它,就好像用水来救水、用火来救火”。这种理论一定没有可取之处。
所以墨子说:“要用兼(相爱)来代替别(相恶)。”既然如此,那么可以用兼(相爱)来代替别(相恶)的原因是什么呢?回答说:“假如对待别人的国家,如同对待自己的国家一样,谁还会动用自己国家的力量,去攻打别人的国家呢?为别人考虑,就如同为自己考虑一样。对待别人的都城,就如同对待自己的都城一样,谁还会动用自己都城的力量,去攻打别人的都城呢?对待别人就如同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别人的家族,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家族一样,谁还会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去侵扰别人的家族呢?对待别人的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一样。”
让我们看一下当时墨子所处的时代是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并起争霸的时代,在我的前文浅谈《论语》之“正名”(一)中就解释过:奴隶主贵族等级制度也受到冲击,一方面,旧的社会经济政治秩序开始逐一破坏、瓦解,新兴的封建势力在发展中要求突破旧制度的束缚,所谓的“礼坏乐崩”,就是在当时社会经济基础的变化,在上传以“礼”为中心的建筑中的反映。传统的伦理纲常道德与新的社会纲常理念发生冲突,两者之间的矛盾不能调和,只能由新的代替旧的。同样,新的经济政治理论秩序还未建立完善,新的“名”,“实”也未制定出来,新旧之间产生“离怨”现象。
“兼爱”是墨子思想的核心,也是墨家区别于其他各家的标志。从《墨子·兼爱》中可以看出他的观点,当时社会之所以会产生强的欺凌弱的、贵的傲贱的、智的诈愚的等现象,其根本原因就是人与人之间“不相爱”。从墨子提出的“兼爱”观点出发,墨子主张“兼”(相爱),反对“别”(相恶)。
同样,与“‘兼君”和“兼士”相反的“别君”、“别士”是不合乎义的,是墨子所反对的。墨子倡导“兼爱”,以“兼爱”为善,其依据和目的就是“交相利”。这是他在当时的背景下提出的一条理想寄托,或者是治国之道吧。在他看来,只要遵循“兼以易别”的种种原则和案例,就可以做到天下同家,天下人就能够彼此和谐共处相爱,战争也就可以从根本上消除了。
然即国、都不相攻伐,人家不相乱贼,此天下之害与?天下之利与?即必曰天下之利也。姑尝本原若众利之所自生,此胡自生?此自恶人贼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
分名乎天下爱人而利人者,别与?兼与?即必曰兼也。然即之交兼者,果生天下之大利与!是故子墨子曰:“兼是也。”
既然这样,那么国家和都城之间就不会相互攻伐,个人和家族之间就不会相互侵扰残害,这是天下的祸害呢?还是天下的好事呢?则必定会说这是天下的好事。
姑且试着推究之所以产生这些利的根源。这些利是从哪里产生的呢?这是由于憎恶别人,残害别人而产生吗?一定会说不是这样的,而一定会说这是由于爱人利人而产生的。
现在分别一下产生这些事情的来源:世界上爱人利人的人,是兼相爱还是别相恶呢?一定会回答说这是兼相爱的结果。既然这样,那么这种兼相爱的确是产生天下大利的根源啊!因此墨子说:“兼相爱是正确的。”
我在《兼爱》选评(其一)一文中提过世界上憎恨别人和残害别人的人,是兼(相爱)呢?还是别(相恶)呢?则一定会说是别相恶的结果。既然这样,那么这种别相恶,果然是产生天下大害的原因!所以别相恶是不对的。墨子也说“此自恶人贼人生与?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这不得不提起他“兼爱”下“交相利”的基础。
“交相利”中的“利”有利己利人的思想,而以“交相利”为基础的“兼爱”也是对当时上流的一种挑战,因为墨子主张以兼爱、交相利来消灭人己之间的差别,对诸侯士大夫阶层是一种冲突。当时战乱纷扰,百姓难以安生的时代去打破这种阶级尊卑来立等同,这就注定了不能成功。墨子站在了弱者的角度去看,去主张这种学说,很难实现这种越阶级思想,这是一种超前的思想,可惜时代很难实现。
墨子提出的这种功利主义去论证辨别“兼爱”在天志和明鬼篇中采取不一样的辩论,借助鬼神之有来使人民相信赏贤罚暴,国家方面采取极权主义,集权国君,定“同国之义”来治理稳定混乱的局面,在一步步使人民兼相爱,别相恶。
再者,墨子提出的“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这是对当时各国国君自身利益的一种冲突,他主张的“兼爱”来避免战争是求得各方的一种平衡,这是很难的。
总的来说,墨子提出的学说在当时是思想先进,“兼爱”打破阶级尊卑,使人民摆脱身份束缚,对于氏族世家而言是一种颠覆主权的挑战,又因为当时时代生产力落后跟不上,但是墨子学说中的“兼相爱”等超前思想我们如今可以借鉴适应当下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