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12
某个夏日的午后,通往学校的乡间小径上快步走着两个小女孩,一个圆圆脸扎着马尾、一个古灵精怪扎着双揪,即使是快要开始上课,两个小丫头一点也不在乎,自顾自聊着天。
“你最怕什么呀”扎双揪的小女孩问。
“蛇。你呢?”小圆脸说着还紧张的看了看脚下的草丛。
“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你命!你不知道吗?”两个小辫跳啊跳,只看见背影随着奔跑越来越远…
这是最初知道牙疼的场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虽然我的牙并不算好,牙疼的次数倒并不多。每次牙疼,脑海里都会出现以上的画面。
成年后关于牙疼,印象最深刻的有两次。
一次是哺乳时,由于智齿的倒戈,导致后槽牙蛀牙,彼时emma只有半岁大,全母乳的娃娃一点奶粉都不肯喝,而麻药对哺乳不利,于是硬生生的忍了半年多的牙疼。没有办法缓解,每天独自带娃的劳累之后,那种抽丝剥皮的疼痛,从牙齿缝里慢慢溢出,顺着血肉筋骨延伸,在夜里,特别深刻。
还有一次是母亲的牙疼,父亲热爱旅游,母亲则更喜欢安静,但每一次的出游,母亲必然陪父亲同往。年初,因家庭的事情,与母亲争执,担心的她好几晚都睡不安稳,牙齿也因此上火一直隐隐作疼。没两天,她和父亲一起去了早已约定的云南之游。整整一个月,母亲没有发我任何照片,每次语音都说玩的很好。回来那天,我去接他们,见面才发现,母亲的半张脸都因牙疼肿起了,那一侧原本大大的眼睛,因腮部的肿胀,变成了一条缝。母亲还若无其事安慰我说,没事,累的,回家睡一觉就好了。那一刻,我想起父亲在我和母亲争执过后曾发我一条微信,说母亲已快是古稀之年,争吵之后母亲在我上班的白天都是沉默,不论我多大内心对我的担心一直都在,不要因为多说了几句就伤母亲的心。那一刻,看着母亲变形的脸,母亲的牙疼就是我的心疼。钝钝的闷闷的,直压深处的疼痛,到现在还存在。
牙疼,病灶在口腔的疼痛,却能反射在身体各处,所以才会疼起来要你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