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阶段:
1989年9月1日,我穿着我爸陪我花了17元钱买的粉红色连衣裙,到城东中学报到,初中一年级:
15、陈老师,35岁左右,女,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曾送给我红色细花中式夹袄、桃红色小羊毛衣、银灰色新毛线、正宗黑色软皮鞋……
16、公民老师,女,25岁左右。打扮很时尚,前几年碰到她发现已经成为一个时尚的奶奶了。
1990年,初中二年级:
陈老师因为多种原因,要调到东方红小学。最后一堂课,她穿了一件漂亮的天蓝色套裙,我认为她穿上这套衣裙更能突出她的独特气质来,从此以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蓝色,有一段时间我所有的衣服都是蓝色的,而且家里的被子、蚊帐、凳子,所有新买的全是蓝色系列的。
陈老师调走了,来了一位从商校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当我们的代课教师,多年后我去城东五峰小学代课时才得知她也在那当过代课老师,当时正在等分配,她有着一头跟田震一样长的黑发,第一次看见她,让我们全班将近三分之二的患有近视疾病的同学全都跌破了眼镜。
17、杜老师教我们第一节课是《小白杨》,令人难堪的是课间,两个男同学竟打起架来了,我细细观察她的反应。后来她接到临海市百货大楼通知,到公司上班去了。后来换成18、吴老师,一直到毕业,她把她的宿舍让给我住。
19、杨老师接过我们班班主任的接力棒。她25岁左右,人很瘦小,一双大大的眼镜,一个小巧挺拨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镶有金边的小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很活泼,很可爱,她教我们物理。有一次物理竞赛赛前辅导,放学后我们左等右等,却等她不到,以为她不来了,我们正想走,一个同学大声报告说她来了,我不信,一个人走出教室,朝校门口望,说:“在哪儿呢?杨*在哪儿呢?”“在这儿呢!”杨老师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当时我就吓得直吐舌头,心想这下完了,犯上了,不料她却笑笑说:“名字只不过是一个让人方便叫你的符号而已,你们都可以叫我名字。”当时,学校里非常流行马海毛织成的头饰,一天中午,杨老师把我叫到她寝室,什么话也没说,却让我转过身,在我才一个手指粗的小小辫子上戴上了一朵红红又艳艳的大红花,然后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后来,杨老师又不断地送天蓝色中式服装,满天星黄色衬衫,银灰色长裤子……
1991年,我换班了。
20、朱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35岁左右,她带我步入英语的殿堂。去椒江烈士陵园扫墓时,因为第一次坐汽车,晕车了,吐了一地,朱老师赶忙给我吃晕车药。有一个晚上停电,我不小心撞上了墙,眼镜破了,不敢向爸妈要钱,只好向朱老师借,直到开毕业典礼时,我才用多还少补的代管费抽出钱还给她。她也把自己的寝室让给我住,并嘱咐千万要注意营养,多吃些蛋、豆制品等,我舍不得花钱买荷包蛋,就把大豆、米面、芋头等蒸在小饭盒里当菜吃。运动会上,跑完800米我晕倒后,朱老师把蒸在她自己的饭盒里的火腿肠放在我的饭盒,那是我第一次吃香肠,味道真是好极了,让我至今还回味无穷。一次市英语竞赛,我竟因为没有自行车,主要是还没学会骑车,而不好意思向老师说明,再加上那天下午有地理、历史总复习课(升学考可加分总分为20分),还有因为我没有录音机和磁带,英语口语水平极差,各方面原因综合起来,我权衡一下就弃权了,现在想来真的是太对不起她了。
21、毛校长,45岁左右,男,兼劳动技能、地理、书法老师。他教我们学修自行车,学礼酒包装,学药品包装,学裁衣缝纫……1990年台风过后,学校围墙倒塌了,他教我们学做泥水匠,补围墙,浇柱国旗柱台时,毛校长亲自拿起泥水匠工具“毛蟹”亲自动手,我们又笑他是名副其实的“毛蟹”,他不但不生气,还咧着嘴直笑。上第一节地理课时,他让我们全班同学向他作个自我介绍,他总把我们的名字说成另外一个非常好笑的别名,课堂气氛非常好……快要全省史地会考时,其中一个问题我们,全班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他发了好大一次脾气,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态把我们都吓傻了,最后他竟把我们全都留下来,自己一个人走了。天已渐渐黑了,校长总算回到教室了,问我们会背了吗?我们都像心有灵犀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全会了!哪料到校长说那好,抽查几个看一下你们有没有撒谎,我暗暗祈祷千万别叫我,我还不会背呢!哪里知道,校长好像就偏偏跟我作对似的,我被叫到了,哎,脸丢大了!祸不单行,那天下午偏偏又轮到我值日,倒垃圾时我实在不想再走到五十米开外的垃圾箱旁,就搬了一条凳子,往围墙头那么一倒,就想着该快马加鞭地回家了。不料,当时却正倒在围墙外图书馆管理员兼印试卷兼卖菜票的22 C老师头上,他火冒三丈,我仓惶而逃。第二天还是被调查出来了,真是倒霉透底!让我开心的是,终于有一天,C老师也倒霉了,因为菜票出了点问题,他戴上了挪用、贪污公款的帽子,校长书记还亲自下到各班调查呢!学校里掀起了好高一阵风浪。
23、校党委书记梁书记兼《社会发展简史》老师,我们问他是校长大还是书记您大,他说你们说省长大呢还是省委书记?他们根本没有大小的可比性,只是分工不同,各负其责。
24、教导处主任卢老师,把我叫了去,问我那篇《我家买了一台电饭煲》是不是抄来的,我死不承认。事实上当时我连电饭煲是什么样子都还没见过,更不用说怎么用它了。可是卢老师为了顾及我面子,竟也不再追问下去了。似乎是为了补这个遗憾,爸爸在两年后,终于从国营企业大田电饭煲厂买来了一只“快乐”牌电饭煲。当时临海产的产品质量非常好,比如我家还有一台天蓝色的也是临海产的“飞鱼”牌台扇,20多年了,至今还用着呢!可是您瞧现在,我国的好多国营企业不是破产倒闭就是关门大吉,为什么政企一分开,企业就瘫痪了呢?我只不过是个初中生,这个深奥的问题我就回答不了。
25、P老师,我们都觉得他挺滑稽的,他光光的头上长着几撮毛,我们都戏称他为“三毛”,特别好笑的是1989年绿化村后的高山上发生了特大森林火灾,学校组织初三年级的学生全上山打火去了,我们这些新生有着无尽吃奶的力却硬是用不上而不得不在教室里听他讲中国历史。不过,趁刚才闹轰轰地那阵子,班里有三分之一的同学都跑出去了,有一调皮同学说才两个半人,还上什么课呀?泮老师很生气,说谁人是半个的,你啊?你会不会数数呀,班里现在还有多少同学,你给我数一数,然后列张清单给我,否则的话让你抄历史书!
26、校团总支书记张老师,男,20出头,曾教过我们植物、动物、生理卫生、化学。
我担任校团总副书记时,召开团总支会议,他只带过我一次,就在等待其他团员到会的空闲,我们大家一起围坐着张老师身旁闲聊着,我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叫出“张**”就捂上嘴不敢说话了,他当时也挺尴尬的,没几秒钟,他就恢复自然了,也说了象杨老师那样的话。以后,他就全放手让我一人通知、组织、主持了。他还给我们讲深山历险记、解剖小兔的往事,看到那肚肠后,全班同学不敢吃大米面。生理卫生是他教得最差的学科,毕竟很年轻,他总让我们自已看书,所以我这门功课也学得很差。每晚的化学竞赛赛前辅导,我可真是太对不起他了,化学根本入不了门,所以一道题也听不进去,去灵江中学比赛时被其他选手打得落花流水,给他争气的是我班的班长,他获得了市化学竞赛一等奖,大红的喜报贴在校门口。
张老师的女朋友也是个老师,我们就吵着向他要喜糖吃,他让我们向她去讨,我们当然不好意思了。于是,我们就爬上白云山,采了无数束红杜鹃插满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把整个教室打扮得像新房一样。
有一个晚上停电,我们坐在校园的草坪上玩丢手绢的游戏,不知是哪个冒失鬼竟喊了一声“啊!鬼灯!”我们都顺着她的手看去,妈呀,半山腰上真的有一盏鬼灯再慢慢地飘着,我们都吓得躲到寝室钻进被窝,夜里要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9个女生一起手拉起手,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大踏步向厕所进军,第二天,张老师问我们昨晚是不是梦游了?吵得他睡不着,我们跟他说了,他就给我们讲了关于磷火的科学说法……
27、数学金老师,女,45岁左右。每次数学竞赛前每天下午辅导我们到伸手看不见五指才罢休,因为过度疲劳,又看到我班“画王”在黑板报上画的“白蛇”,晕倒在课堂上,叫来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28陈老师背起直往校门口医务室,后转至医院,被诊断好象是美尼尔综合症,我们当时都听错了,还有叫美人的病,后来就换了个29奚老师。
30、政治上官老师,女,45岁,她教会我懂得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我们要走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31、音乐美术老师,男,35岁左右,脾气很暴燥,让我们班一个男同学在高达35度的太阳底下罚站整整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