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的不是红绿灯,也不是时机,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
毕业一年,相隔千里。我们一直保持联系,超过任何其他的人,而仅以朋友之名。
一眼看去,他没什么优点,如我一样。所以他不是一眼看尽的人。他没有白衬衫,并不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他就那样,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站在那里,和大多数人一样,让人没什么兴趣。我们见过许多次,第一面应该是军训的时候,可惜完全想不起什么样子。我想多数故事大抵如此。我的健忘致使对他最初的印象是从“狂人马丁”开始。他却不同,他好记性,与我恰恰相反,所以我仅记得的故事,也只有这个名字而已,尽管如此,这可这是他讲过的诸多故事中让我从未忘却的。噢,对了,他叫疯疯。
我是敖敖,起初他称我为参参,海参的参。有点奇怪,这大概才是他的迷人之处?不过我可能更奇怪,非得耗尽别人的喜欢之后才会发现——原来我喜欢他。可能会诧异,喜欢这么容易耗尽么?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在上千公里的距离以及我从未袒露心意的状况下,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来信任这份喜欢。再者,他日渐寡言,又谈起现实,让我实在不安。相处渐深,我也才发觉原来我与他的距离其实很远。他是能谈论古今,知晓中外的人,而我仅是看过听过而已。我怕自己成为别人口中那个“很爱文艺却又没什么文化的人”。我很惶恐努力逃离可能会这样的困境。但我在他面前却时常担心自己的浅薄暴露惹得他讨厌起来。他说过喜欢我,可我多么担心这种喜欢转瞬即逝。
时间拉长,距离拉远,我的焦虑不安足够消磨他的欣赏。我们只有微信这一个交流的介质,像是网恋,还不如网恋。缺了一个“恋”字,我便没理由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没理由指责他说的话我不喜欢,没理由撒娇耍赖,也没理由视频电话……我只能静静等着他回复我的消息,探讨他的兴趣,小心翼翼的考虑如何作答,字斟句酌的不想引他误会。很多很多,我想都是我的内心戏,可又怕不好的一刻成了真。他不是我的男神,他从来没在那个位置,可是我喜欢他,在漫长时间的共处中,在分离之后的惦念中。我和别人谈及为何没在一起时,怪道他表白的时候只说了喜欢我,却从未说在一起。也许是他在我们毕业的时候表白,让人无法接受一开始恋爱就是异地……我们总有很多不在一起的理由,却忘了最重要的那个喜欢。
有人问:互相喜欢的人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还要在一起吗?有人答道:如果5分钟以后她必须过安检,而安检在10米之外,那意味着你们还可以亲吻4分50秒。如果在绝对无法有结果之前,我想我们还可以一起共度很久。可现在,我不知道,我不敢说也不敢问。
四月的春天,唱起的歌是否该是“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可是,你的确没有在场。大连很远,渤海很深……
我去不了有你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