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费雨楠
今年我十八岁了,十年前我八岁,八岁时我曾经拉着一个姑娘的手说:“以后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而如今我只记得她年少时明亮的眸子和太阳下明艳艳的笑脸,然而在通讯这么发达的年代里,我们也并没有找到对方。
五年前我十三岁,十三岁那年我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对着电话那头的好友说:“你别哭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而如今她给我写过的长长的信被压在箱底,有些铅笔字早已没了痕迹,至此我与她也有三年未见了。
三年前我十五岁,一个男孩子在班级特别大胆的告诉我:“我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吗?”然而当我再一次见到他时,他的脸上早已脱去了稚气,脸上也有了棱角,见到我,微微点头,再没有当年的笃定慌张和惊喜。
今年我十八岁,身边没有一个旧人,尽管我常常会忆起旧事,但所有人,所有人包括我,在这一场青春的浩劫中,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认识灯泡的时候我十六岁,灯泡真名不叫灯泡,相反,她真名特别文艺,我给她取这个外号是因为无论她到了哪儿,都会像灯泡一样,直接被全场聚焦,她有一种特别神奇的魔力,仿佛快乐就愿意跟着她走,加上她特别魔性的笑声,周围人就都莫名其妙的嗨起来了。
然而我知道,大概只有我知道,灯泡骨子里是个特别寂寞特别文艺的姑娘,她曾在深夜给我发送大段的文字,因为她和很好的朋友吵了架,她曾经给我写长长的信,厚得几乎塞不进信封,因为她发现那段时间的我有些颓废,就是这么神奇,以为站在两个极端的我们,却是实实在在彼此依附的灵魂。
我比灯泡孤独,至少她还有一些可以玩闹的朋友,而我,永远是一个人,一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坦坦荡荡,灯泡在几天前和朋友出去玩,朋友圈里的她绽开那么明媚的笑容,看得人心生羡慕。然而隔天,灯泡又一次像多年前的那个深夜一样,给我发来了大段大段忧伤的词句,她说她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初我说的:有些朋友能同甘不能共苦。
看到她发给我的话时我在商场,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在看到这句话的瞬间变得全身冰凉,我的脑中几乎在须臾间闪过了好多人的影子,我发誓那一秒中好多好多人的笑脸绽放在我的思绪里。
那些年你们对我的好一定是真的,那承诺一定也是真的,只是我还没能够参透所谓感情其中的奥秘,不知道彼此挂念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
我最最亲爱的花朵们,你们在哪里开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