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实验学校 骆阮正昊
冬去春到,捎来北归的大雁,年过节尽,送走了我的父亲——父亲又要到外奔波了。
仍沉浸在忙碌后回到家中,传来的父亲轻声的一句:“儿子,回来了。”以及对生活趣事的描述。如今,再回家中,却只剩下昏暗的灯光与空荡的房间。我仿佛心里猛的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夹着不知名的烦躁,坐立不安,呆滞着——哦,父亲,走了。
父亲据说是村里的高材生,学习很好。可由于种种原因,他放弃了学业。如今为了生计而到处奔波劳累,很不符合他的志向和预期。 在十四年前,外出打工了,那时的我,对父亲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外出前拍的那几张照片上…… 再稍大些,得知父亲因为事务很多,两年才回一次家时,我的心中却毫无波动。父亲的沉默,被我领会成了冷漠。
我体质不好,身子弱,爱生病,记得那次,正值深夜,我却发着高烧,家中药又恰好用完。父亲望着床上轻语呢喃着晕头转向的我,无言,抱起我就往外冲,尽管外面下着大雨。父亲将衣服一脱拢在我的身上,恍惚中,似有一滴滴液体落在我的脸上,微咸,是雨,也是泪……但当我醒来,父亲已经离开了。 而我对父亲的感觉变化是在那一刻:年夜晚时,父亲喝醉了酒,卧在沙发里,见我在写着作业,喊我过去,我未驳回,走到他身边。 “儿子,你觉得爸爸怎么样?” “很好” “哪里好?” “……”我未言。 “我知道,你可能很怨我,是我没有给你好的条件,让你感到难过,可我已经尽力了。”父亲的眼在灯光下微微闪动,似有泪水溢出。“而且你要知道,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这个家,还要你来撑着。”父亲的声音有些嘶哑,又夹着一丝苦涩…… 我仍是无言,可无人看到我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泪已顺着脸庞流入嘴角。但几时后,我又恨自己为何惧怕,以至于忘了安慰父亲。
窗外,一列火车驶过,潇潇风雨驻,落花满目不问归途。父亲在雨夜抱着我奔跑的画面,与父亲吐露的一句句话语,拨弄着,模糊着,淡泊着,终又融在一起,是父亲的一缕白发……
父亲,风大了,雨急了,愿你安好……
(评:说不完的父子情深,道不尽的生活琐意。也许这不应该是一个少年的律动……却是催泪的成长情景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