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假难得悠闲,离家几个月的妈妈想回家看看老家的亲戚,顺便打点米回来吃,于是我们就讲就行,马上出发回家。
正在忙着将家里的陈谷打米,隔壁二娘佝偻着背提着一个桶子走了过来,告诉我这是屋背后摘的柿子,今年产量高,长得太密,所以很小个,不过甜还是蛮甜的。
望着二娘殷切的目光,我随便选了一个拿在手里,柿子红了,但还是很硬,估计还要放一段时间才能吃。
小时候我们去外婆家时,年迈的外婆总是在悄无人时偷偷地塞给我两个干柿饼,那时可是稀罕物,估计是哪位亲戚来看她时带来的,老人舍不得吃,给自己疼爱的外甥留下几个,因为孙子孙女太多,每人都给有难度,所以只能悄悄地给我。那时的我不太懂,居然拿去向那些兄弟姐妹炫耀,直到妈妈将我拉去舅舅家做客,看到同龄人羡慕的眼光,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父亲看我们爱吃柿子,于是在屋背后栽了两棵柿子树,不知不觉柿子就挂果了,在我们的无限期盼中,父亲将寥寥无几的几个柿子摘回家。
柿子很红,可是吃起来还是有点涩,这时有两种选择,一是将柿子放在仓库的稻谷里埋下,过一段时间柿子就会变软变甜,拿在手中,晶莹剔透,很漂亮。用手拈着柿子的皮轻轻一撕,一整张皮就撕了下来,然后往嘴里一塞,那种甜味,恨不得将舌头吞下,最大的烦恼是那时的柿子太大,一口吃不下,情急之中往往吃得满脸都是,惹来父母的一顿责怪。
第二种选择是将硬硬的柿子削皮晒干,制成柿饼,等柿饼上霜后食用也是很甜的,是居家送礼佳品,也是老人喜欢吃的好东西,不过按照现在的医学理论,吃柿饼容易造成肠梗阻,为安全起见,建议老人还是少吃为好。
我以为父亲原来种的柿子树还在,想来也有好几十年了,可走上去一看原来的那颗柿子树已经没了,旁边是另几棵小小的良种柿子树,还挂着小灯笼般的柿子,样子很诱人,可我早已没有原来对柿子的爱好,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个柿子,原来少年时代的美味到今天已变得可有可无。
时光如流水潺潺,柿子树已经不在,我的两鬓已白发斑斑,柿子树旁边的菜地却茂盛依旧,回想当年的我,肩旁搭着一根毛巾,手握锄头使劲往下挖,连额头上汗水也懒得擦干,一心一意只想把母亲规定的任务完成,早点回家看电视。
那时节,每天早上和傍晚的工作就是去挖土,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早点回家,我和兄弟几个将父母布置的任务分成三块,各自承包,谁先完成谁就可以先回家。那时我动作有点慢,往往是小弟挖完了来帮我,然后兄弟三个欢欢喜喜回家……
现在,兄弟三个我在家上班,大弟小弟都在外打拼,各自有各自生活和事业,兄弟三人一年也难得吃上几顿团圆饭,父母也老了,老家的土地也大都荒芜,老家里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儿时的美好也就成了遥远的回忆。
愿你历经风雨,归来仍是少年,初心不改,乡音依旧,不要忘记这一方山山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