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很久的好友乔薇,也是我圈中为数不多的闺蜜之一,一位十分有温度的女孩在深夜时简讯我:
“我又被他打了,他对我下了狠劲,只因几句言语不和,他就冲过来,直接往我的脑袋和脸上打来,嘴巴里流了很多血......”。虽然隔着屏幕,但是我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无助与伤心。在我看到她的诉说时,一股血腥味在我的嘴巴里四溢开来。
这样的家暴事情在她的身上一遍遍上演,或许她注定逃脱不了和她母亲一样的命运。十五岁那年的秋天午后,她跑过和我说“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因为不想重蹈我母亲的命运,这辈子决不能过她那样的生活”。而她这辈子最恨的是男人的牛皮腰带——因为她母亲身上的每一处都曾留下过其“杰作”。
她曾无数次看到过她父亲对她母亲拳打脚踢,记忆里最深的一次是那个炎热的夏天夜晚,她母亲在自家的院子里被他父亲打的着无处可逃,只能在地上扭曲翻滚。周边围满了邻居,女人们在劝架,男人们在抢夺着那根牛皮腰带。小小的她挤在人群中,不敢上前用其她弱小的身躯替她母亲挨那牛皮腰带的一遍遍抽打——她知道那很疼,小小的她无法承受。那时的她特别憎恨自己太过弱小而无法保护母亲免于这次次的家庭暴力。
六岁那年,她也曾亲眼见过她母亲拿着一丈白绫寻死的场景,后来因为邻居恰好经过,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而小小的她握着母亲的手“你可以走的,离开这个家,不用担心我。如果你特别想我,每年可以悄悄的回来看我”
至于为什么她不想跟着母亲一起逃离这个没有爱意的家?因为她觉得她太弱小,对母亲来说,她只会成为生活中的累赘与负担。虽然父母终究没有离异成,但,她永远忘不了这段已经久远的岁月里“一位一直在不停哭泣的女人,一位一直不敢抵抗与逃离的女人,一位只能任其命运宰割的女人”——她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强,一定不要做这样懦弱的女人,这一生她一定要掌控好自己的命运。
成年之后,她终究选择忘记花季时期许下的这辈子绝不嫁人誓言,匆忙的走入一段狗血“爱情”与婚姻中。在没有和所有人通告的情况下,把证给领了。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她电话我“我已经领证结婚啦!虽然他家境一般,但是起码是位潜力股,肯定对我好的!我相信他”。
而她的那位他表面看上去也确实温尔尔雅,不像会发生家暴这等事。而她也选择忘记恋爱之初发生的一件件狗血的事情,她选择了遗忘,选择了原谅,选择了相信生活定不会辜负她这样有温度,单纯的女子。
结婚之初,偶尔谈到别人家发生的家庭暴力,她都会一脸坚定的说“她这辈子,决不允许男人欺负她,尤其动手,只要男人敢打她,她定会拿命相博”。
在她后来的婚姻里发生每一次摩擦中,她确实是拼了全身力气,因为知道那位男人心疼东西,所以每当发生“拳脚摩擦”之时,她都会把家里的一些东西砸的稀巴烂。她用自己的一遍遍行动告诫他“只要你敢和我动手,我就把你最在乎的东西毁掉”。每次事后,男人都和她说“我最讨厌你吵架的时候,砸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用钱买的”。而她回答道“这些东西都算个屁啊,我都被你打了,而我这辈子最恨男人动手打女人”。
每次的摩擦就如同影像增强剂般“那个曾经无助的妇人哭声一遍一遍的浮现在她脑海中,那个拿着白绫寻死的场景一遍一遍在她的脑海中播放”,而她宁愿毁掉一切,都不能重蹈那样的覆辙。 所以,哪怕是拼上性命,她也要反抗。她愤怒于男人宁愿心疼物品,却选择无视她身上和心理的伤,所以她更加的愤怒。他越要阻拦,她越要砸。这样的戏码一次一次上演,直到双方的精疲力尽......
"我要离婚吗?这次他下手一点都没手软,一巴掌下来,满嘴是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我只是知道暴力一旦开始,就会一次比一次严重,甚至会上瘾。这阀门,一旦打开,各种恶魔与撒旦都会出来。毕竟用体力可以解决的问题,谁愿意用脑力去理性思考?
“你知道吗?即使满嘴是血,但我毫无痛感。不停流下来的泪,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止不住。而这情不自禁的泪,它无关于身体上的疼痛,也无关于伤心与难过,这仅仅是女人专有的本能反应而已”。
“那一巴掌下来,我甚至失去了思考的力量。该用怎样的理性思维来解释这发生的一切。我是不是终究逃脱不了我母亲的命运?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有些家族里面的个人命运如同诅咒般被复制,类似的悲剧在一代代人身上,重复上演,如同鬼魅逃脱不了。而这个男人还是你自己千挑万选后的选择,而你自己导演了这一切的发生。
我知道,现在身心疲惫的你,无法解释目前发生的所谓“命运轮回”。但是在你冷静下来,恢复力量的时候,你就可以发现你自己才是创造你命运的主人——你可以决定退演?还是继续?而这所谓的命运轮回,有时只是类似一个瘤,你可以选择用爱来消融它?或者只是简单的接纳它,无须打上命运的标签,它也仅仅是一个良性瘤而已,且曾经长在别人身上,而这个别人恰巧与你有着血缘关系而已。
“他将我最珍视的一切如同蚂蚁般廉价的踩到地上,他剥夺了我做女人的全部尊严,当我明白这一切时。从此以后,我和那段岁月中被牛皮腰带不停抽打的哭泣妇人毫无区别,而我痛恨做那样的女人!“——我想她那会即使被抽打的满地翻滚,也是毫无痛感吧! 更多的是一种麻木,无助与无法自救。而这个时代早已不一样,你可以重新选择另外一个他,过另外一种生活!
“当我想明白这一切,我把家里的所有绿色植物都砸了,我怎么容忍这些花花草草比我活的还要有尊严?我扯掉我身上所有的遮羞物,裸露着身体与他厮打。我知道,他在乎这个,并不是因为他在乎我本身,而是因为这恰巧有关他男人颜面,一种类似不容被带绿帽子的男人自尊而已。“——一个惧怕自己女人身体被他人偷窥的男人,阻止了你的脱衣服行为,并不代表他有多么在乎你,或许仅仅因为这涉及到他的面子。因为如果真的在乎你,又怎会舍得对你下得了狠手,打你的满嘴是血。
我知道你很无助,但是一定要捡起你的遮羞物,穿上它!
即使他将你童年的伤疤一次次,一遍遍的撕裂开:
你疼痛着......
你无助着......
你哭泣着.....
让你再次回到那个当初弱小的你。
但是请记住,你才是你人生中的真正主角。你并不是那段岁月里面那个一直只会哭泣的妇人,你早已比她强大百倍,千倍。所以,
请,拒绝一切所谓命运轮回的标签!你就是你而已!
后记:文中配图与主角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