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是花中四君子,其中竹以它奋发向上的品格、虚心谦逊的品格、刚正不阿的气节在中国文人的心中占据重要席位,在红河的哈尼山寨里,长着黄竹、甜竹、刺竹、糯竹、香竹、凤尾竹、泡竹、金竹等十余种竹子,不同的竹有不同的形态,不同的用途。
竹在哈尼族人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走在街上,随时可见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低头用竹编织装杂物的小篮子、盛饭的小箩、蒸饭的小篜子、洗菜的小簸箕等生活用品,它们样子朴拙可爱,十分实用。农闲时节走在乐育寨子里,随时可听刀斧声——那是哈尼人正用竹削筷子,竹制的筷子既经济又环保。工艺品店,里面有各种竹编的造型各异,栩栩如生的小物件儿。
对吃货本色的我来说,上面这些属于意外收获,我更喜欢竹笋作为食物给舌尖的悸动。富含人体所需蛋白质、氨基酸、钙、磷、铁等各种营养物质和矿物质的竹笋,就算在食物无比丰盛,选择多元的今天,仍是人们的首选。
成语“雨后春笋”描述了阵阵春雨后,竹笋破土而出的场景,在红河的哈尼山寨里,一年四季都能享受竹的馈赠。简单健康的烹饪方法,保留竹笋天然的味道,给人清淡平和、返璞归真的味觉享受。
最先上市的是苦笋。新鲜的苦笋,被厨师切丝搭配新鲜的韭菜炒食,初入口味苦稍后回甘,味觉感受的过程如同生活的滋味——先苦后甜。
入夏以后,天气渐热,雨水渐多,甜笋悄然登场。哈尼人背着背篓,拿着锄头挖出新鲜的甜笋,扒皮、洗净、切块或切丝,用山泉水煮熟,就算里面除了盐和油,其它什么佐料也不放,那也难得的美味。如果你要嫌这样吃太素,汆上几片新鲜脊肉,笋的甜味加肉的鲜味,那是对辛苦劳作者的回馈;也可以搭配腊肉炒食,肉的咸味和笋的鲜甜,不同的食材搭配撞击出味蕾的新革命。要保持甜笋的清甜鲜不容易,新挖出的甜笋不能过夜,过夜之后口感大打折扣了。
接着赶来的是大笋,新鲜的大笋。切片焯水炒新鲜韭菜、哈尼豆豉,味道平淡鲜明,可以在舌尖上回味良久,如同平淡的生活里藏着的惊喜。
还有被称为“笋中贵族”的箭竹笋,它修长的身躯,外脆里嫩的口感,一上市就成了目光中的焦点,据说它也是国宝大熊猫的最爱。将焯水之后的箭竹笋撕开,素炒,炒韭菜都很美味。搭配新鲜甜椒炒新鲜猪肉,就是色泽艳丽,下饭佐餐的上等美食佳品。
苦竹、金竹、灰竹、刺竹等的竹笋,则被聪明的哈尼人酸化发酵后制作成酸笋,酸笋用来炒食新鲜南瓜花,瓜花的鲜味和笋的酸味,两者相得益彰,赋予这道菜新的味道,新的口感。以鲜美的味道、丰富的营养著称的红河烂烀牛肉,搭配上酸笋,摇身一变,那口感,真是美醉了!再搭配一坛本地产的“焖锅酒”,那是外地到红河的人必尝的味道。
竹子在生长过程中如果遇到竹蜂寄生,那竹还将馈赠另一种美食——竹蛆。富含高蛋白、氨基酸的竹蛆,是红河人招待贵客的美食。活的竹蛆用开水烫过、晾干,油炸之后再食用,如果你仅因为竹蛆的外形而选择对它“敬而远之”,那么散发着奶香口感的美味也就和你失之交臂了。
竹制品,方便了人们的生活;竹之味,丰富了人们的餐桌。如果你喜欢茂林修竹的美景,喜欢循着汩汩的清泉声,去林中聆听风吹竹叶的低语呢喃,品尝被厨师誉为“蔬中第一品”的美味竹笋,那么哈尼山寨是你不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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