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惧怕我的这件事,让我也很苦恼呢。】——三月
百里安穆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从儿时的记忆里就没有过父亲这个字眼,他想过问问‘母亲’百里守约,不过效果似乎甚于不知道。
“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我爸爸呢?”
他在餐桌上撑着下巴,俏皮的银发不规则的翘起来,守约踌躇须臾,抬起手帮自己孩子抚平银白相间的发。
我的母亲啊,连这么一个,普通家长表达对孩子爱护的动作,做出来都要犹豫很久。
安穆不是没看到过,百里守约深深埋在眼底的恐惧。
他的人生,几乎是个谜。
被母亲惧怕的孩子,不知道父亲在哪的孩子,和其他家庭明显不一样的孩子。
说起为什么叫百里守约母亲的这个问题……一般女性不是都会用母乳哺育孩子的嘛,我就是这么被守约养大的啊。
啊啊,虽然那人告诉过我这种思想不对——废话,当然不对了。
但当我反问时,母亲却答不上来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他对于这个称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守约强调过他是正正经经的男性。
安穆自然知道,除非他瞎看不出来百里守约双腿间那是什么玩应。
他故意的。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守约三番五次的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眼神也充斥的慌乱,安穆见状也知道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得低下头往嘴里扒饭。
他对于守约有一种奇怪的感情,自己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他比其他孩子懂得多,长的快,守约传授他的那些伦理道德一般都左耳进右耳出,守约管不了他,还好这个孩子在家,在母亲面前还算乖巧。
可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呢,那种喜欢捉弄守约的劣根性似乎从一开始就扎在他骨头里,融入最微小的血管。
安穆从守约那里得不到答案,那能怎么办,他自己找去呗。
“我出去啦,母亲。”
安穆朝正在收拾碗筷的守约挥挥手,红色的发尾随着动作跳脱的立起来,守约安然的面孔上浮现一抹笑意,可那眼底却是一片苍茫。
“路上小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守约再也不过问自己的孩子去哪,只是在出门前叮嘱他早点回来。
安穆烦躁的挠挠后颈,手里拿着写满黑字的布昂,踏上了去扁鹊医馆的路。他想,既然一切无从查起,不如先去医生那里做个鉴定,好歹也知道自己身体里流着谁的血。
他做到木椅上,被围巾挡住半边脸的医生取走从血管里喷薄而出的新鲜血液,扁鹊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安穆也没怎么在意,目光停在窗外红色的小花上,再也没动过,任由医生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空寂冷清的屋子里一时间只有布料摩挲的声音,配上时不时的鸟叫,也是一副青衣盈纕墨画。
扁鹊拿着导管的手顿了顿,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及其复杂,安穆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了,面容阴沉的医生沉默盯了他半晌,直到少年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往外冒才开口。
“你……身上有三个人的血。”
“哈?……”
安穆歪了歪脑袋,一副不解其意的震惊模样,扁鹊接着说下去,他声线平淡的听不出一点纰漏,仿佛之前失态的不是他一般。
“一个是百里守约的,一个……是类似于百里守约的,还有一个无法辨别。”
“类似?”
安穆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眉毛轻微的蹙起来,他思考了一会儿问是不是近亲。
扁鹊说可能吧。
安穆啊了一声,带着烦闷的表情往后一靠,他现在心态快炸了。
你真是厉害啊,百里守约,我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以前是不是卖身的了。
他这么恶劣的想着,用所有淫荡的词语将母亲在脑内侮辱了一遍,这才感到心情好点,至少他压抑住了立刻冲回家把那个不知廉耻的荡妇草一遍的打算。
“给钱。”
扁鹊面无表情的伸手,少年暗地翻了个白眼掏出一打银子给他,安穆站起身来,在走出医馆门栏的一刻回过头和扁鹊说了句谢谢。
那医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冷哼一声把银子收起来。
安穆再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明星稀的夜晚从深林中传来动物的嘶鸣,他加快脚步,自重重迷障中瞥见了那温暖如初的木屋,冷风寒意再霎那间从身上褪下去,只为那一点烛火扑朔。
“我回来了~”
安穆清亮的少年音撕开夜幕,守约闻声去给自己孩子开门,看见矮一头的少年笑眯眯的扑进他怀里。
为人父的满足感在这一刻溢满胸腔,守约翘起一边唇角揉了揉孩子后脑红发那部分,然后把怀里的小崽子揪出来,柔声问他饿不饿。
“还好,我在外面吃了。”
安穆人畜无害的笑着,白皙美丽的面孔下是以数千尸体堆积下来的血腥暴力,守约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外面所谓的吃饱了是什么意思吧?
安穆嘴角压下去了一点,在守约转过身说要给他倒点水时,那金浅色的眸子,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如蛇一般尖利的瞳孔,黑色竖曈周边遽然出现深黄色的眼白,那是像野生动物的眼睛,充满暴戾凶残。
“啪——!!”
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刺激着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守约回过神的那一刻,见到的就是少年异于常人的眼睛,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也未回过神,目不斜视,怔愣的看着安穆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母亲,杯子掉了。”
“……”
守约硬生生把视线集中到散落的茶水上,面部僵硬的扯起一个微笑,对着自己孩子说了声抱歉,接着回过神又倒了一杯。
安穆站在自己母亲身边无声冷笑。
为什么看到我原本的瞳色反应会这么大?也许守约自己没察觉,但正对着守约的安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见到他这副样子的一瞬间,男人眼中是深入骨髓的恐惧,甚是有种不顾大局只想抛弃一切脱身而逃的情绪。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我父亲?怕那个近亲?每次都是这样……当自己露出独属于蛇的姿态时,那人只会颤抖,连着瞳孔都开始战栗,这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事情。
母亲怕我。
不过……
“我头发散了,母亲帮我梳一下好不好?”
他收起黄金瞳,拉着守约手臂撒娇一般开口,守约微笑着揉揉那一缕缕红发说好。
接着,安穆就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将野兽的利爪尖牙全部收回绒毛里,等待着无知的猎物再一次送上门。
他觉得母亲应该是对自己有愧疚的,因为每一次避他如蛇蝎之后,那人回过温润的眼睛里都会漫上来一股愧色,其实安穆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
因为母亲那种温柔的性格,会觉得孩子就是自己的责任,原本的好好的亲情却一次次被自己恐惧的心里阴影打破,自然会愧疚,因为他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安穆,安穆。
安稳一时,和睦婵娟。
这是母亲给自己取名字的意义,可惜,自己似乎朝着反方向发展了。
安穆扯起一抹笑,余光落到镜子里守约给自己束发的手上,他发现,母亲似乎很喜欢自己的红发,每次盯着那些发丝看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安逸,像是在回忆什么重要之人。而自己,只能忍着把头皮上的红色都揪下来的冲动,摆出一副笑嘻嘻的面容,装作单纯无邪的样子和母亲撒娇。
母亲头发上也有一缕红色,每次都会在全数银白的地方辣自己眼睛。
安穆觉得自己忍耐力越来越好了,其实每次看到守约无意中露出的腰线或是白皙的侧颈他都想狠狠咬上去,最好留下一个不可抹没的伤痕,然后证明这是自己的东西,接着按着他上半身压在平常吃饭的桌子上,把那人辛苦做出来的汤汤水水一把扫下去,然后对上母亲不敢置信的眸子,一字一顿告诉他,自己喜欢吃生肉,不待他反应的迫使母亲弯下柔韧的腰肢,拉开那双常年不露出来,包裹在布料中的大腿,把指甲用力的嵌进去……
安穆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迫不及待想对着自己母亲干一些下流的事情,可现在终究不是时候,还记得小时候那次教训。
他比一般孩子长得快,安穆是婴儿的时候就喜欢叼着守约粉红色的ru头,然后从里面榨取新鲜的奶汁,后来他长大了,依旧喜欢这种感觉。
那时候他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想更加过分的把那红润的小东西含进嘴里,吮吸。
教训就是这么来的,当守约告诉他不可以在这样的时候,那种火山爆发般的不解愤怒控制了他的理智,还是孩子的安穆,撒娇着要求继续吸取母乳,守约拗不过他,只得答应是最后一次。
怎么可能是最后一次。
安穆就这么不择手段,要求着守约继续给他奶味的乳水,孩子长牙以后安穆就用尖利的牙啃咬,再也不是单纯的吃奶了。
守约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安穆所有撒娇恳求,还是孩子的他不懂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就拿,如此简单的道理。
于是男孩在守约睡觉时,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直接咬上男人还是红肿的rujian,守约一下就惊醒了,恐惧而颤抖着看着在黑暗里金色的竖曈,孩子强势的压着他,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男孩柔软的蛇芯缠在一方凸起上,狠狠的嘬着那里,守约惊慌的安慰孩子是不是怕黑,说快放开他,安穆不停,几乎是把守约胸前吮出血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守约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意味不明。
就因为这事,守约把安穆送到了学院,这么一来他和自己母亲的相处时间少一半。
人啊,要学会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