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想起生病的那段日子,医院里时不时几声哭嚎,泛起些许涟漪,触碰在我的心上。不知他们怎想,至少我明白,如果我过于倔强,不配合治疗,可能下一个哭喊的,就在身旁。
在这么一群抑郁症患者中,我的情况是最良好的。手腕上没有刺目的刀割,脖颈上没有绳索的勒痕,胃腔中也没有安眠药在灼热。除了脑子里那片漆黑的森林,身体上没什么太大伤害。
还好我的病床临近半落地窗,清晨总有微光,偶尔雀落枝头,呼唤久违的芬芳。院方为防止我们轻生,是一律不允许有尖锐物品在身边的,哪怕是一根笔。但其实,在那样混乱的思维中,我想我也记录不下什么。
几何夜闻雨打窗,举灯台赏,欲燃尽惆怅。事实上,我是多想了。嘀嗒嘀嗒落地的,像酒,饮醉万物,徒留悲伤意更浓。那晚我越感昏沉,借暗夜生梦,在一个多维空间中,没有方向,没有重力,没有生命,没有尽头,唯我一人不知该何去何从。
主治医生常对我说,不要给自己强加命运,活着就有希望,失败者也有片花海。而我?我的命运是什么?我的花海可能已凋零的差不多,我不过牵线木偶,是魔鬼的傀儡,我的未来只有黑暗,也许可以蜷缩在躯壳中度日,在角落里,影子中苟存。
时光荏苒,岁月漫长,可这似乎被幸存者当作了挥霍的资本。看着身边的病床上,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不见,落单的我不知是欢笑还是沮丧,庆幸自己还活着,难过自己得不到解脱。不过,他们再也看不到冬日里那旭日暖阳,听不到融雪叮咚作响。至此,离去好像不是勇敢,而是缺憾。
后来,我也走了,是懦弱的。如往常一样,我还是喜欢窗外的事物,囚禁的内心一如既往的想要释放。
多日,逢春,夜多半宁静,微凉,巧伴烟雨,街上斑斓灯火,我,慢步,奔跑,轻声,嘶喊,不回头,不畏惧他人目光,嘲笑,又怎样?我同死神过过招,谁全身而退?谁半途而废?又见繁花,没有太大变化,却开在脚下踏过的地方。
“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倘若,如果,我们总为自己找了太多的假设,所以我们始终错过,但其实,春,没离开过,哪怕我们失落,身陷沼泽,它总在回首的远方,也可能在下一步中隐藏……
谁会借来一双翅膀,一帆风顺,生活无趣,活成众人样。磕绊的棱角,往往划破笼罩的死寂,使我再次重生。不过是生命故弄玄虚,充斥着障眼的把戏,一点一滴的欺骗着。
后又生梦,同那日一样,只是嗅的到阳光,还有碎花随风,轻抚脸庞。
一步一花朵🌸
最后编辑于 :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