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感悟《论语》的人文情怀之【2·15】——书呆子与空想家 - 草稿

【2·15】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孔子说:“只死读书,而不三思,就会糊涂而没有收获;只空想而不读书学习,就会盲目,甚至导致危险。”

【感悟】

本章孔子指出了一条成就读书人的大道。

一、学而不思则罔

朱熹《集注》:“不求诸心,故昏而无得。不习其事,故危而不安”。

1.学了,没有在心地上求解悟,不求诸心,他不能够内化成为自己的境界,所以就昏而无得,昏昏然,这是“罔”的意思。只是记问之学,记得多、看得多、听得多,博闻强记,可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数他人的钞票,自己无半钱分也;这是“罔”。

2.不思习其事,不知行合一。学习不落实,问题得不到解决,心里就不安,总有忧虑,总有烦恼,有危机感,甚至有恐惧。

3.孔子是善于思考的榜样。孔子的思考,首先建立在一个大的境界,孔子认为,一个人的境界,不仅取决于他知识的宽度,更是取决于他精神的高度和深度,同时,还取决于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有的人总是熟视无睹,就没有什么可思的,有的人虽整日思考,但境界不高,就容易钻牛犄角;要不,“思”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孔子所处的春秋时期,社会秩序很乱,孔子有大的境界,所以他思考的是怎样为国家培养君子,用什么办法可以让国家安定下来。所以,孔子的思想能够长期流传下来。

像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老子、庄子、荀子、孟子等等,都是有大的境界的思考家,有高度和深度。

  4.当然,我也不排除对细节的思考。举一个国外的例子:德国著名的化学家李比希,他在研究从海藻里提取碘时,发现在母液底部沉着一层褐色液体,这一现象并没有引起李比希的重视,因而没有进行仔细地分析研究。后来,法国青年波拉德在做同样的实验时,也发现了这种褐色液体,这却引起了波拉德的思考,他立刻对这种液体进行了研究,终于发现这是一种新元素——溴。李比希读了波拉德的论文后,惊呼起来:“我同样做过这个实验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发现呢?”不过,李比希是一个境界高的人,他不懊恼,而是吸取了教训,不再放过一些重要细节的思考。

二、思而不学则殆

1.孔子说这句话,是有切身体会的。他说:“吾非生而知之”;“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因为孔子思考的是国家大事,面对春秋时期的混乱,君臣之间人际关系的复杂,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孔子是一个为了国家的安定,明知当时不可为而要努力为之的人,这种使命感使他废寝忘食的思考。

何晏的《论语集解》说:“不学而思,终卒不得,徒使人精神疲殆”。光在那里思索,没有去学习,不读圣贤书,凭着自己的知见苦思冥想,最终是无所得。不仅无所得,中医讲多思伤脾,思虑过度,导致精神疲惫。

2.学什么?怎样学?学圣贤的教诲,以圣贤人的知见,提升自己的知见,这叫学。所 以要先放下自己的知见,也就是“空杯原理”。先把自己的听闻倒空,先去读圣贤书,听圣贤教诲。要十年寒窗,一门深入,长时熏修。

  当然,一个好的境界,最终要有落脚点,要落在“游于艺”上,以后,我在【7.6】会讲我的感悟,所以,我们还要学与我们的志向相关的知识,下气力把他学精。孔子就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好学者。

  3.清朝乾隆年间的一个进士王念孙,引《史记·扁鹊传》:“拙者疑殆”,这个殆字跟疑字是一个意思,也就是思而不学,就会有疑惑,心有疑惑,就定不下来。《大学》讲,“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一有疑,定就没有了,定没有了,后面的静、安、虑、得,都没有了。 

三、学思结合,事半功倍

  孔子告诫弟子:只读书不思考是读死书、可能会成为难有作为的迂腐书呆子,只空想不读书则易陷入浮躁玄虚,书呆子与空想家都难以有所建树。

学是入书,思是入世。学习令我们知晓世间的因果,思索令我们得以洞明解决问题的能力。《荀子劝学篇》:“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檝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君子生性并非与人不同,只是善于凭借外物罢了。善于凭借外物,就是学和思的双管齐下,学而思使我们有着更广阔的前景。

  四、学思有道,济于天下

《中庸》:“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教我们怎么样学:

1、博学,是好学之心,无论遇到什么境界、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你都可以从中学到有益的东西;

2、审问,把义理弄清楚,不明白的去请问老师、善友;

3、慎思,慎重的去思惟,精思其义,有解悟,解悟之后要运用;

4、明辨,能够辨明事理,了解一件事是非善恶,懂得取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做的努力去做,不该做的绝对不做;

5、笃行,就是付诸于你的行为。

  这五个方面,有一个方面废弃掉了,就不成为“学”。

借一句广告词:“高度决定视野,角度改变观念,尺度把握人生。”儒家提醒人们,不论学与思,都要有高度,明辨好坏,都要有“利他”的境界。

《孟子·尽心下》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今中外普天下的书籍汗牛充栋良莠不齐,教人男盗女娼的坏书比比皆是,因此,思的过程不仅是追根究底的过程,也是筛选剔除道德糟粕的过程,才可以使自己成为有道德、有学识、有能力、能享“五福”的人。

我一直想做一个“抛砖引玉”的好老师。想到“抛砖引玉”,也就坦然起来,希望“简友”们最后还是归结到原文,找到自己心脉上的那一点触动,获得真正的修习。不妥之处,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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