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站在和庆大楼的屋顶,昏暗阴抑的天色正在流血。
修筑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大厦,好多身前生后事被吹落叶的风吹进它的砖墙缝隙。
它也在辉煌过去,留下被淹没过的一片灯影,成为被吞噬在华丽城市夜灯下的角。
短路的灯牌是猫头鹰的眼睛。
即便如此,每天被飞禽肛门吞噬的一千个人,有超越自我的交错时,就有故事。
二楼经营小商铺的李二狗,用暗黄的灯牌掩饰他眼里的名利金钱。
穿梭在第三世界的能量流过时发出的滋滋声音,代替他向把过客剪下的侧脸假笑。
十楼的1102住着一个小孩,他喜欢在洗盘子的时候把盘子摔碎。
因为可以掩盖猎人失去四肢后面对弓箭的咆哮。
女人是所有人的女人,是正经的生意人。
她穿梭在危楼的狭窄巷弄破布缕闪下,用五米长的指甲插进每个拥抱过的头颅的发隙间,
问,疼吗?
还有大家都喜欢的只愿住在天台的供血鬼,她/他/它总是戴上黑袍,在黑暗世界里写黑色。虽然他总是反戴那张破损的小丑面具,然而大家都爱他。
忘了说,面具被戴在后脑勺。
乌鸦受不了黑而飞走,但他们没有。
让他们留下缘故在一根蠕动的伸进每间屋子的洞口。
居民们在每天十二点辛勤地打包,它接收一切投递。
当和庆大楼能覆盖的日光被四周的建筑物完全遮挡住,
触手的尽头,收集者每天都会在此经过。
2018年的最后一天,他收到最后一个渗出血的黑色包裹,
他笑得癫狂。
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害怕对自己坦诚相待。
好像只需要露出一点点坦白的胆怯,就会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丢掉。
但总该给自己留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不是吗?不然我凭何来说服自己呢?
尝试了一种有趣的与文字交往的方式,把一张完整的概念玻璃给打碎,然后捡起任意一片破碎的意象完成拼接。
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并能够以工整的文法把它真正写完,想必已是下一个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