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女人》:小姐,能邀你跳支tango吗?

今天起,我会花上一段时间来写一写这些年来我看过的某几部影片。

大概从大二开始“看电影”,到现在已经有了五年左右的光景,从四五十年代的电影到近两年的电影,我都有涉猎过。从最开始的“动作”到“科幻”再到“喜剧”,我发现我还是偏爱“剧情”。我很喜欢“速度与激情”、“漫威”、“超时空接触”、“星际穿越”、“美国派”、“宿醉”等这类电影,它们是刺激的,有些主题也是明确的。它们就像是烈酒,还没来的及品尝这其中的香醇,就已昏昏欲睡,一觉醒来就似未曾喝过,烈酒穿肠而过,并没有留下太多的韵味。而类似于“教父”、“西部往事”、“天堂电影院”、“绿里奇迹”、“心灵捕手”等这类电影,则像是清香型的酒,慢慢喝吧,慢慢醉吧,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尝这个中滋味。

是的,我是个喝清香型酒的人。所以,我更喜欢平静而缓慢的“讲故事”,我愿意坐在屏幕前,跟着电影的视角去追随里面的人物。我也一直都坚信,电影是包含“道理”的,看了这么多电影,我渐渐的发现这些“道理”出现频次最多的还是在“讲故事”的电影中。我也一直都尝试去弄清楚这些电影中的“道理”,但遗憾的是,我的阅历尚浅,有好多我都是不能理解,不能感同身受的。所以我看了那么多“讲故事”的电影,而真真正正能留在我心底的却寥寥无几。

接下来,我会分享在我心里留下印记的一部电影:《闻香识女人》。之所以能够留下深刻的印记,是因为我已被帕西诺的演技深深折服,帕西诺所扮演的colonel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我对“绅士”一词的理解,而我自己,到现在的一个念想,都是想将自己活成一个“绅士”。

后续内容涉及严重剧透,建议有兴趣但没有看过这部影片的朋友先看影片。

闻香识女人

整部影片可以分为两条线,中校的“旅途”以及西门的“烦恼”。接下来我将分三部分来描述影片的情节以及我对这些情节的理解和看法。

教育的开始

影片用很快的速度就交代了故事的背景和人物:一所名为“伯德”的名校,一个贫穷却踏实的高中学生西门,“伯德”学校的校长,一伙对校长不满的“富家子弟”,一个盲了的中校。

有意思的是西门和中校的碰头戏。

leave him out!
懵逼

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的中校一声怒吼,西门懵逼了。其实我大概也能理解当时西门的心情,这的确是一份兼职,但我还是有选择权利的,任谁都想安安稳稳的去做一份差事,而不是被人颐指气使,西门大概是慌了,但他还是选择进去了,见到了已经盲了的中校。

接下来就是帕西诺的个人秀了,将一个双目失明中校内心世界的痛苦无助以及寂寞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不愿意好好和人交谈,像个一点就爆的火药桶,会时不时的讽刺你,挖苦你。若你触及他的敏感神经,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你骂的狗血淋头。其实影片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开始被帕西诺吸引了,入木三分的演技已经让我目不转睛。

暴躁的colonel

到此时,西门已经觉得他的“面试”失败了,所以他向雇主太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认为这不是一份好做的工作。但在雇主太太的恳求下,西门还是接受了这份兼职。从这个地方我们也能隐约看出来,西门是一个善良的人,在我的认知领域里面,善良的人是有阵营有底线的,不是墙头草,他们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原则。实际上西门的这份善良也贯穿了整部影片,无意中将两条线索交织了起来,年轻的克里斯拿捏西门这个角色恰到好处,也是影片的一大亮点。

镜头一转,又到了“伯德”,“烦恼”这条线索终于出现了。“富家子弟”们搞了校长,校长很愤怒,但当时的目击者只有西门和其中一个名为乔治的“富家子弟”,因此校长约谈了他们两个。剧情是老套的,校长知道乔治是老油条,所以对西门下手,以“哈佛”的保送名额来威逼利诱西门,想要让他当目击证人,给了西门两天的考虑时间。会后,乔治又找上西门,表达了我们的规矩是不告诉大人等等,并让西门和其保持联系。

西门赴约来到了中校家中,开启了第二条线索“旅途”。此处有个细节帕西诺演绎的很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西门想要帮扶中校,中校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中校的“骄傲”

中校不想让人看出他已双目失明了。他对这件事情是耿耿于怀的,他的内心实际上仍然是原来那个能够叱咤战场,能够辅佐总统的中校。看到这里,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此“骄傲”的中校,又怎能忍受的了双目失明的痛苦?从我的人生经历来看,面对这种巨大的落差感,我只想到了两条出路。要么痛痛快快的沉沦,要么不甘情愿的接受。看来中校选择了第一条路。

飞机上,中校终于展示了他的神技:“闻香识女人”,通过敏锐的嗅觉,能够识别出不同的女人甚至女人的名字。接下来中校对西门说了一段话...yellow,我不贴了,只贴最后一句。

教育的开始

其实,活到现在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是注定出现在你生命中教给你一些什么的,我觉得能够说出中校这样话的人是有真本事的,或许他们是自负的,是暴躁的,但是他们在一些方面真的有过人之处。或许中校就是西门生命旅途中的一个转折点,会给西门带来不一样的东西,让他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突破自己的“舒适圈”去见识天空海阔。

闻香识女人

餐厅里,中校终于透露了他的旅途计划。(yellow的地方不得不讲...我打了个码)

中校的旅途

中校大张旗鼓、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向西门透露了他的计划。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我能理解中校的心情,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来原因,但就是有那么种感觉,我觉得这是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我也非常赞同中校这么做。就好像我知道我还有很短的一段时间能够活命,我会分出一部分时间来陪伴家人,剩下的时间会做我未做过的事情,就似中校喜欢上流社会的奢靡,女人和法拉利,而我想要去我未曾到过的地方走走转转一样,大概是殊途同归吧。

中校开始执行他的计划了,他去了大哥家,然而两个人老泪纵横的相拥在一起的场景并未出现,中校和他大哥及家人闹翻,留下一句“I’m no fucking good,and I never have been”后黯然离场。这个场景成功的将中校往专制,执拗,偏激的性格上推了一把,也暗示着中校实际上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中校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不然他不会和他关系已经如此恶劣的家人告别,暗示着中校有坚定的决心去执行他的计划。

接下来到了整部影片的最高潮部分:中校的《一步之遥》。这段儿tango跳的真是叫人心驰神往,虽然只有两分半,但我觉得若是没有这段儿tango,帕西诺很有可能会与当年的奥斯卡影帝失之交臂。帕西诺的演技在这两分半中,似乎只能用“狂飙”二字形容。我反复看了这一段儿有不下20遍,试图找到一处帕西诺表演不当的地方,但我却越看越自然,越看越觉得顺眼。不论是从进入舞池开始,绅士的握住唐娜的手,还是在旋律中一步一步的引导唐娜来跟上节奏,亦或是旋律的激昂部分大开大阖的舞蹈,甚至是在跳舞时的“盲者”神态,尤其是加上这段儿配乐《一步之遥》,无从挑剔。我印象中也有看过几部关于舞蹈的电影,如《舞出我人生》系列,《跳出我天地》,但给我的感觉都没有这两分半来的痛快,都没有让我产生“原来跳舞竟然是如此享受”的一种感觉。是的,没错,这就是个盲人在跳舞,而且跳的激动人心。我尝试去截一个图,来恰当的表示中校的魅力,但遗憾的是,我没法截出两分半的图来,所以,凑合看图吧,认真看影片吧,这段儿tango值得一看。

中校的tango

tango过后的中校终于还是走到了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当西门在中午出现在双目无光的中校床前,就已经发现中校有些不对劲儿了,他隐约觉得中校可能要准备自杀了。但西门的善良以及这两天来和中校的朝夕相处,让他产生了阻止中校自杀的想法。于是他想到了中校所喜爱的法拉利,在和销售人员费劲口舌后,西门和中校如愿乘驾上了法拉利。然而中校的眼神仍然暗淡无光。

疲劳的中校

非大惊喜能够让中校打起精神,除了让他开起法拉利。

中校越开越快,甚至还来了个急转弯加漂移,中校又恢复了在跳tango时的神光,在他想试试最高速的时候,警报拉响了。年轻的警官站到中校旁,中校从容不迫的和警官对话,用他的演技和他的老道成功的骗过了警官,警官开车扬长而去,而西门也不再允许中校开车,中校的眼神瞬间又暗淡了下来。

沉浸在开车喜悦中的中校

虽然中校有短暂的喜悦,但这段儿戏给我的感觉却是沉闷的。因为帕西诺在开始和结尾分别用他的神态告诉我们,我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要死了。到了这个地方很难讲中校到底想不想要赴死,我觉得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本想用这段儿旅途来终结他的生命,但却在这段儿旅途中发现了他对他所熟悉的一切的留恋。他去品尝世界上最好的食物,尝试找回他早已丢失的亲情,热烈的跳了一段儿惊艳的tango,甚至还将法拉利差点儿开到了最高速。这些都是中校拿手的,这些都是中校的“舒适圈儿”,他在这个圈子里面是王者。然而冰冷的现实告诉中校,你要么走出你的圈子,要么选择在你的圈子里面去死,矛盾的中校还是倒向了后者,因为他必须要执行他的计划,这是他的性格,他“必须”要赴死。

生而为人

终于迎来了西门和中校的对手戏,这段儿戏我也看了多遍,从最开始的顺其自然到最后一遍的爱不释手,每看一遍都会给我新的感触。中校拿枪站立在西门旁,对西门说你的生活完蛋了,在中校的旅途中,西门已经将他的烦恼和盘托出。而中校以他的人生经验,给西门的建议就是,点头站队。

中校的“建议”

然而西门一次又一次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西门的态度

西门迎来了和中校的“正面冲突”,他敢于在中校准备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扑上去,甚至做好了同中校一起赴死的准备。矛盾的中校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死亡,不是因为西门的一句“you can dance the tango and drive a Ferrari better than anyone I've ever seen”,而是他自己想明白了,但能够想明白却是由于西门的善良与坚持,西门句句话都直指中校心中最脆弱却最明白的地方,他说出了中校想却不敢面对的事情,最终让中校看到,原来突破自己的舒适圈似乎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值得一试。

西门的“评价”

这段戏我换位思考过,若我处在西门的位置,我想不出来我会怎么做。因为面对如此激动的中校,我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但我不曾碰到过中校这样的人,也没参与过中校的旅途。或许在经历了西门所经历的,我也会如同西门一样做出同样的抉择,但是我的出发点会不同,我只是觉得中校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个世界就又少了一个有意思有魅力有底蕴的人,可悲。

中校恢复了平静,他向西门述说了他的“梦想”。

中校的“梦想”

我突然想到了Eason《孤独患者》中的一句歌词,“外向的孤独患者需要认可”。终其一生,中校大概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懂他的人吧。

至此,中校的旅途这条线索正式结束。

西门迎来了他的审判时刻,我似乎也没有过多能说的,这也是这部影片中最为精华的一个桥段,如果说tango是体现了帕西诺所扮演中校的“魅力”,那么接下来的这段儿演讲则体现了中校的“底蕴”。而这两者合起来,便是这部《闻香识女人》所给予我的,对于“绅士”的理解。

part1
part2
part3
part4

“灵魂没有义肢”,与君共勉。


到这里我想讲的基本上都讲完了,我也看过一些《闻香识女人》的影评,他们写的真好,对整部影片的归纳和梳理强我百倍。但我想写的,或许是我的idea,我的主观感受吧,我只是觉得,看了这么久的电影,真正能看懂的却没有几部,若我不写一下,我会有遗憾。

有一部影评的名称叫《舞不尽的探戈是人生》,虽没有详细看内容,但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像帕西诺所说,“No mistakes in the tango, not like life.”,嗯,有机会学下tango吧。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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