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一的新生应该已经适应大学生活,过上了一种无比自由,又有一点小迷茫的生活。
上了大学,学校离家近的,还能一周回一次家;远一点的,逢国庆这样的节假日,也能回趟家;再远一点,天南地北相隔的,只有等到寒暑假才能回家了。
小时候,语文老师总会重复一句话:家,是温柔的港湾。
这句话,也会成为语文试卷上仿写句子的那道题。
连语文作文,自己也会套用,进行编写:家,是避风港,飘着爱的风,掀起幸福的波浪。啊,家,供我停泊的港湾……
于是,开始了天花乱坠的抒情和感慨。
可是,家和港湾之间的联系,自己恐怕并未真正理解。
只有你真正离开过家,离开了那个地方,你才知道,港湾是什么。
02
上了大学,或多或少会因为摆脱那个地方而感到欣喜。
我以前也是那么想的。高考完,到了报志愿那一关,产生了分歧。家里人并不愿意一个小姑娘离大人那么远。可是我有种去意已决的气势,势必要报一个离家远远的地方。我想要逃离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想要有个崭新的开始,开始属于我一个人的生活。
我由南跑到了北,一个人。
我有一种想要独立的决心,也认为自己会变得很强大。
大一的时候,我一个人坐上飞机到了北方的S市,找到了学校。
初到学校,我觉得环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些,倒没觉得伤心。和我一样从南方来到这里的同学,被荒凉和陌生吓得失声痛哭。没办法,绿叶和流水看得多了,一时间无法接受黄土和北风。
在食堂吃饭,或是叫份外卖,面对这些饭菜的时候,想起妈妈很久以前说的话。
老妈说,应该多吃胡萝卜,对眼睛有好处;
老妈说,多吃花生,这样补血;
老妈说,少吃些花椒,对眼睛不好的。
那时候我不知道老妈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只觉得那些都是她瞎编的,我觉得她唠叨。
现在吃饭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那些话。
这些话,能听到的机会很少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少。
以前,往我碗里夹青菜的时候,我会趁她不注意又夹回菜盘里。
而现在,不会再有人往我碗里夹青菜了。
03
我自以为不会因为想家而流泪,可还是捂在被子里哭了。
我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至少每周给家里打个电话。
到实际行动时却犯难了。
觉得自己很忙,忙着上课,忙着上图书馆,忙着网上聊天,忙着和同学出去玩。总给自己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说没有时间给家里打电话。
或许对于自己来说,那个电话无关紧要。
可是对于家里的爸妈来说,可能已经守在电话面前良久,每次要拨号,又放弃,总怕打扰到你。他们等待着,盼着,只为一个电话,想听听声音。
我大一刚来的时候,用手机和家里人聊QQ,打开视频,将整个宿舍的模样拍给他们看。
他们不曾来过,不知道我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可是,总有方法让他们了解到。
就像我们还在一起一般。
04
你逃离了那个家,有时候你忘乎所以,忘记了那个家,等到你需要它的时候,才会想起拨通那边的号码。这种寄生关系,并不美妙。
等你开心的时候,你不一定会第一时间想起来与那边分享;但是等你难过、伤心、委屈的时候,第一个举动,就是拨通家里的号码。
秉着报喜不报忧的心,只是听听家人的声音,至于受委屈的事,一字不说。
有时候,卡里没钱了,才想起来给家里拨个电话,拨通之后,各种问候,各种寒暄,也主动讲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顺便解释自己没能给家里打电话的“原因”,末了才进入正题,卡里没钱,望打钱。
有时候什么也没说,电话那头也会问上一句:生活费还有吗?
嗯,还有一点点。
那我明天给你打钱吧?
嗯。
别让要钱成为给家里打电话的必要条件,别让寻求慰藉成为给家人打电话的充分条件。
让关心和分享,成为拨通电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