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叶的尖梢在阳光下已经枯萎,依稀已觉过去的夏日还有几分温暖的留意。伸手企图去收容几分阳光,照的手指发白,好像刚记事时候的一只大手,今天是我,往昔是你。转身一瞬,鲜活的人像还在眼角,正眼看去,沧桑的永远都是熟悉的身影。不变的是墙角还在努力争取阳光的那束香椿芽。
日渐剥落的墙皮,印证着往昔的光荣,多少代青春一层层的拓印在邻居家渐渐矮小的墙头。抬眼望去,远处旧时的欢声笑语,已经失去伸手触摸的勇气。我坐在时光的桥头,想留一张发黄的邮票,贴在儿时的集邮册上,时光从未变过,变化的是树上渐红的石榴。
熟悉的那只橘猫不见了踪影,脱了链的小狗四处奔跑。头顶的枣树下面好像还埋了只母鸡,以前爬上去的屋顶还是那片瓦,只是京瓜枝叶换了模样。想一想还是那时候的米香瓜甜,还有油晃晃汤汁里的面条,那是一碗接一碗的感觉。
原来棱角分明的脸开始变得圆润,然后和墙角那只安静的狗子四目相对,熟悉的陌生人呀,简简单单,一日三餐不挺好吗?我看你从小到大,你陪我蹉跎年华。今日的下午还是彼时的下午,蝉还是蝉,你瞧,树上又掉下一颗红枣,碰的一声,砸进了我的心里面,会不会还是跟以前那样甜?
原来小时候织的那个梦是最五彩缤纷的梦,织好了,后面,就是慢慢褪色的过程,再好的颜料也补不回原来的那份心。沧海一粟,一瞬永恒,我想起来第一次上学时候用砖垒起来的那个书桌,还是那块红砖的颜色最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