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3日(1个月27天)
今天中秋节,中午一家人欢天喜地在饭店聚餐。
一开宴,小女儿就入睡了,我轻轻的把她放在婴儿车上。席间,我们不断夸奖小女儿省心,不耽误妈妈吃饭。
熟睡中的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湿咳、有痰,嫂子立即提醒我抓紧看病。
此前几天她也偶尔咳几声,只是干咳,吃喝玩乐以及精神状态都很好,没引起我注意。
餐后,我和她爸为了去医院方便停车,赶紧回家换上三轮车,直奔市中心医院。
到医院门口,把车停在路边上,看车的阿姨要收费,女儿爸爸觉得不合理,又与她理论一番。我心急如焚,怕过节的医生下班早,还不断催促他不要这样,女儿看病为重。
看车阿姨最终妥协。
我们抱着小女儿直奔门诊三楼儿科。
真是过节的,人很少。
看病不到两分钟,医生开了四盒药。
期待女儿病情好转。
2019年9月16日(2个月)
小女儿吃药三天,每天的几声咳嗽并没好转,而且药苦特别难喂,弄得口水巾、衣服上全是黄巴巴的。一吃药还容易呕吐、拉肚子、拒奶。今天正好在小区楼下碰见桐桐妈妈,她给我一张小儿推拿医师名片,说她家小宝贝推拿后效果不错。
我充满了希望。
2019年9月17日(2个月1天)
今天带小女儿推拿,推拿师告诉我,咳嗽不要乱吃药,否则会伤害脾胃,推一周就好了,我信了,把药给她停了,期待神奇的推拿让女儿好起来。
2019年9月20日(2个月4天)
推拿三天仍不见好,推拿师说只要肚子胀,咳嗽不容易好。好吧,回家我继续喂她上次在中心医院开的小儿消积止咳口服液。
2019年9月23日(2个月7天)
又三天,仍不见好,第一次见识到咳嗽这么难治。但还未认清咳嗽的本质。
2019年9月28日(2个月12天)
在宝妈群里,偶然看到有宝妈说市中心医院没看好她家宝宝的病,但在新兴路口的沈XX诊所拿了三天药就好了,听说她是妇幼保健院退休的儿科大夫。我又充满了希望,但也担心诊所用药太重,病历不够完善。可那是治愈女儿咳嗽的一线生机,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2019年9月29日(2个月13天)
下着小雨,我和婆婆带着女儿几经周转,来到沈玉xx所,排队看病的人不少。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作为诊所医生看起来还算比较专业。看她黑白相间的头发,确实像退休的儿科大夫。
轮到我们,我简单向医生交代小女儿看病的历程,她用听诊器听了听,说炎症已经到支气管了,肺上听着暂时没事儿,然后给我开了三天的药:肺力咳合剂和不知名的苦面药。
临走,医生的助理叮嘱我,药有点苦,一定喂到嘴里,否则没有效果。
回到家,喂药,她奶奶抱着她,我一手拿着玩具逗她,一手用喂药器趁她不注意往她嘴里滴一滴药,小女儿痛苦的表情极度扭曲,她哼唧着扭头根本不想看我。药不小心滴在我的手上,我舌头试着舔了舔,哇,确实苦的难以下咽,别说两个多月的小女儿,作为成人也难以忍受。
看她难过的表情,我真想替她喝了。
2019年10月2日(2个月16天)
三天苦药下肚,仍无效果。
再去沈xx诊所,医生说药物一般三天见效,你再让她吃两天若无效果就去住院输水吧,像这种情况,半岁以下婴儿不管是不是肺炎,我们这里的医院都按肺炎治病,为防止交叉感染都要住进icu,我好担心,生怕住进去见不了女儿,奶水本身就少,进去几天,估计小女儿就吃不上母乳了。
2019年10月4日(2个月18天)
又吃两天药,仍不见效。
再去市中心医院,医生建议拍片。
我赶紧给当医生的二姐打电话,她说孩子太小,不建议拍片,辐射太大,不如回家吃头孢和四季抗病毒合剂配合着推拿。
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回家了,药物也不敢随便吃。我突然想起同事曾说过他儿子咳嗽比较严重,在郑大一附院看好了。
我赶紧给同事打电话咨询情况,打听到郑大一附院李大夫看的不错。
又赶紧微信预约挂号,无号。
无奈,怀抱小女儿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再打开微信,有号,可能有人临时有事退号了吧。
我马上点击预约,预约成功,欣喜若狂。
2019年10 月5日(2个月19天)
早上6:00出发,7:30左右到达郑大一附院。
排号已经排到八十多号,问周围的人估计排到晚上就医了,考虑到等待时间太长,回家太晚不安全,再加上医院空气污浊,我征求女儿她爸意见决定改挂其他大夫的号,但导医说当天儿科呼吸科也只有李玉勤大夫坐诊。
我只好挂了新生儿科张大夫的号。
排号第三,很快轮到我们。
张大夫说半岁之前的婴儿自身有来自母体的抗体,一般不会生病,周围肯定有病原体,建议化验血常规看看。
我当然明白小女儿生病,与我的粗心大意有关。大女儿也绝对脱不了干系,她近期咳嗽,每天早晨醒来第一眼先看妹妹,有时候还会在脸上亲亲。下午放学,她一进家门顾不上换鞋背着书包又在妹妹脸上亲几口。虽然多次阻拦,但有时候看到大女儿眼巴巴望着小女儿的表情,心即可软了。
拿着张大夫开的单子交费,来到五楼儿童抽血室,排队等待。每进去一个孩子,就听到一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轮到我们,护士示意我让女儿头朝向她放在案子上,摸了摸女儿头上和脖子上的血管,决定抽头上血,接着拿刀片把血管周围的头发刮了。
为防止女儿乱动,护士让我夹紧她的双腿,按压她的双肩。女儿挣脱着痛苦的嚎叫,可能头是皮紧或是血管细,无论护士怎样挪动针头,血就是流不出来。女儿哭的撕心裂肺,哭声惊天动地,脸色发青,痛苦的看着我,却又动弹不得。看着女儿,我痛苦难忍,喊着她的名字,不停的说妈妈抱妈妈抱……
护士拔下针头去里边房间了,我赶紧抱起女儿哄她,哭声即可停止。
接着两个护士同时出来,又让我放下女儿,女儿吓得浑身颤抖,我真想抱着她逃离此处。可理智又告诉我万万不能。
两个护士又在女儿脖子里寻找合适的血管,后来的那个护士用手摸了摸,擦上碘酒,拿起针头插进血管,幼小的女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看着女儿身上的血慢慢流进抽血管里,我不停的问护士够了吗够了吗……,护士根本不甩我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看了看管里的血,估计差不多了,
终于拿起棉签按压着针头,把针拔了出来。我赶紧抱起女儿,立刻走出抽血室,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还讲什么场合,掀起衣服就喂女儿。拂去她头上的汗,擦干她的泪眼,女儿终于平静下来,在我怀里安静的睡了。
大概11:00结果出来,我们去找张大夫,她看了看说血象不太高,吃三天头孢和蓝芩口服液应该就好了,我立刻反问如果不好了呢,她说再吃几天一周应该差不多了。
信心满满回家了。
那个头孢还好,蓝芩口服液真TMD太难喝了,还特别粘,喝一次药就像打场游击战,女儿奶奶哄着抱着满屋跑,我拿着号称喂药神器的滴药管趁她一不留神滴上一点,2.5毫升的药喂下来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2019年10月7日(2个月21天)
又三天了,仍然没有我期待的效果。
我已身心疲惫,感觉很无助,越看来越迷茫,没有方向。
晚上女儿奶奶陪大女儿上完钢琴课回来,高兴的告诉我她打听到张xx诊所看的不错,并嘱咐我明天一早去,看病的人多。
好吧,我再去试一试,信心似乎又被点燃。
2019年10月8日(2个月22天)
我和老公一大早带着小女儿来到张xx诊所,隔着车窗,我看到门头上写着:小儿内科,此刻大门紧锁,还未开始营业,门口已经站了几位等待的家长和孩子。
大约8:00,工作人员把门打开,家长带着孩子们进入排队。
看起来还算比较专业,一个药房、一个输液室、一个配药室。医生是一位70岁左右的老大爷,满头银发,身穿白大褂,为每位患者做详细的纸质记录,说话不讲任何情面。
轮到我们,医生边问边做记录,提到推拿,他不屑的看看我,叹了一口气,说女儿已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埋怨我胆子真大,敢把这么小的孩子交给短期培训的所谓的推拿师,训完话,他用听诊器听了听女儿的两肺,然后又看了看女儿的喉咙。说肺部很干净,问题就出在喉咙发炎了,要我们继续吃头孢,停掉蓝芩口服液换成小儿肺热咳喘颗粒,并做两天雾化
2019年10月10日(2个月24天)
又过两天,病情仍无好转我们又来到张卫东诊所,又开两天药,再雾化两天。
2019年10月11日(2个月25天)
上午雾化结束,又让大夫看看,他用听诊器听了听,又看看女儿喉咙,然后说嗓子发炎好了,肺上很干净,下午再雾化一次就行了。我接着问:孩子还咳嗽怎么办?让她一直咳嗽着?他有点不耐烦的说:孩子好了。
裹好女儿的包被,我疑惑的问婆婆,医生什么意思?她试着解释说,大概就是孩子慢慢就好了吧。
下午雾化结束后,我仍然不放心,给当医生的二姐打电话,想让她用听诊器再给女儿听听,谁知二姐在郑州开会。我没了方向。
回到家,临时决定再去郑大一附院找李大夫。
立即在网上定了第二天4:25的火车票。
2019年10月12日(2个月26天)
凌晨1:00给小女儿喂奶,之后设置好凌晨3:00起床的闹钟,把闹钟的铃声关到最低。
3:00醒来,看看熟睡中的小女儿,犹豫要不要再给她喂一次奶。
3:06起床,给小女儿换纸尿裤,顺便摸了摸她身下的包被,又被侧漏出来的尿液浸湿。这几夜总是这样,小女儿的胃口有所恢复,吃的比前一段时间多了,一片纸尿裤不能撑一整夜。而我因为太困,没能及时给她换。
看着仍然熟睡的她,不忍打扰,又怕她醒来找吃的,又矛盾的几分钟。
3:17决定把她抱起,没吃几口,又在我的怀里睡去。
把她放在床上,裹好被子,立马换衣服,快速洗漱,呼叫滴滴,赶在4:00前到达火车站。
火车晚点10分钟,4:35才发车,5:45到达医院,我傻不拉几的等到6:00手机挂号,后来才知道机器挂号5:40就开始了,排号24号。
在候诊等待中,遇见许昌的一位妈妈,带着咳嗽几个月4岁的女儿看病,在交流中,我意识到女儿有可能住院,赶紧给女儿奶奶打电话,准备一些住院用的衣物。
老公带着女儿、女儿奶奶大约9:30到达医院。大约12:00才轮到我们。
李大夫用听诊器一听,说了句:情况不是太好,住院吧。我们立即抱着女儿来到7号病房楼5楼
办理住院,待一切安置妥当,已是下午两点多。
接着,两名护士准备给女儿扎针输液,血管特别不好找,有的太细,有的太短,有的不直,好不容易找到右脚上一支血管,针头缓缓插进去又转转再挑挑再转转,最后用一种透明胶固定了下来,疼得女儿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痛哭,满脸泪水,不停的看着我,好像再说:妈妈,快救我。
病房的温度远远高于室外温度,女儿穿的太厚,满身是汗。
我下楼到医院门口买了洗漱用品,并咨询售货员附近的商场。这一走就是两公里,到达丹尼斯给女儿买了件薄哈衣。但在病房里还是热。
2019年10月13日(2个月27天)
今天早上抽血,我和女儿奶奶按压着四肢,一个护士按压女儿的头,另一个护士抽脖子上的血,一抽就是8管,女儿无力反抗,只能放声嚎啕大哭。
我和女儿奶奶强忍着泪水回到病房,我对她说,以后大妮要哭就哭吧,不再批评她了。以前大妮一哭就批评她:哭什么哭,哭有用吗?原来哭是抑制不住的,如果能抑制,说明还是不够痛。
2019年10月19日(3个月3天)
今日出院。
原本,我想着把女儿交给医院,一切听医生的,病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欢天喜地出院,万事大吉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
住院期间,每天晚上病房里孩子们的哭声不断,晚上尚且无法安睡,白天更没法休息。早上6:00护士开始给新入住的病号抽血,我们总是在孩子们痛苦的哭声中迷迷糊糊醒来,开始新的一天,输水、拍背、雾化、吃药……。
刚开始,女儿非常排斥拍背,一拍就放声大哭,可是不拍,痰难以排出,我必须得坚持,疼在女儿身上,痛在我的心里。女儿奶奶看不下去,一会儿说不让我太用力,一会儿说不让我拍的时间太长。还不断说,又拍背又输水又吃药,孩子都没有好时候。当娘的哪能不知道,只是想让女儿快快好起来,少在这里受罪。还好,女儿慢慢适应了。
不论是哪种肺炎,大部分孩子输的液体都是一样的,有抗病毒的阿糖腺苷,化痰的氨溴索,消炎的头孢,六个月以上的孩子还输阿奇霉素,孩子肠道菌群严重破坏。女儿当然也不能幸免,严重拉肚子,总是弄到衣服上,尽管入院以来我给女儿买了四套衣服,加上在家里捎来的,勉强替换过来。女儿奶奶不停的洗,追着太阳晒。
为了调节肠胃,每天都要吃一包益生菌,但大便还不成形,医生让配合着思密达一块吃,半包思密达配上25ml水,还是太稠,不易下咽,光吃这个药就是个大工程,至少耗上半个小时。
女儿血常规中性粒细胞低,我不知道是否与输液有关,又在女儿胳膊上打了一针,提升粒细胞。后来才知道粒细胞低,容易感冒加重病情。
住院前几天也不见效果,我非常着急,我们所住的监护室的空气污浊,几乎每天都有病号转出,又有新的病号入住,我整日担心女儿会交叉感染,急切出院。
周五李大夫查房建议我们出院,但我还是担心女儿治疗的不够彻底,况且她每天还是有十几次的咳嗽,只是没那么多痰了。
为了解决疑惑,寻求心理安慰,我跑到医生办公室问李大夫,她建议出院回家修养,说医院空气不好,况且我们不太严重,回家吃一段时间药,两周后按时复查就行。
为了能在今天出院,我昨天晚上给女儿拍了好几次背,希望今天查房,医生再也听不到女儿肺上的啰音。
果然,今天乔大夫查房,听诊器没有听到干湿罗音,是呼吸有点粗,可以出院了。
出院并没有我意料中的兴奋,原本想着出院意味着女儿彻底好了,唉,这才明白女儿这一病就如一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复发。
2019年10月28日(3月12天)
遵医嘱,一周后当地复查血常规。
今天一大早来到市中心医院,大夫听了听女儿两肺,一切正常。
化验血常规抽的女儿手指头上的血,还好,没那么痛,女儿没哭几声。
化验结果出来,中性粒细胞低,淋巴细胞高,我有点坐不住了,赶紧又给当医生的二姐打电话,她让我下午带女儿找她。
二姐看了看女儿的CT,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只是交代我回家加强护理,多喝水多推拿。
终于松了口气。
2019年11月2日(3个月17天)
昨晚将近十点入睡,想到今日小女儿复查,一直无法安睡,迷迷糊糊中一会儿看时间生怕误了凌晨四点多的火车,一会儿给小女儿盖被子生怕她冻着。梦中更抓狂,梦到大女儿没盖好被子还跟我犟嘴,梦见老公只顾自己呼呼大睡不管孩子……
终于挨到凌晨2:45,起床喂奶,看小女儿安稳入睡,打车到车站。此刻真想在省城有栋房子,也该享受大城市的资源。
火车上空气污浊,还有列车员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不考虑大多数还在睡梦中的乘客的感受……
我前去提醒他们,无果。
有乘客表现的不耐烦,不时的无奈的扭头看看他们,但没有一个去制止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
愿上帝庇佑今日一切顺利。
ps
尽管凌晨5:40下车,我一路小跑,但排号机前还是站了一堆人,55号,轮到我们估计也到晚上了。
果断决定坐车回家,到家已经11:00了。
收拾东西,下午3:00女儿爸爸、奶奶、大女儿、小女儿我们一行再出发。
5:00多到达,7:00多轮到我们。
重点来了,李大夫用听诊器一听小女儿的双肺,说了句“情况不太好,明天拍片看看吧。”
心为之一颤,我的天呐,感觉像是世界末日来了。
接着李大夫听了听大女儿,没说什么,直接开药,也拍片。
大女儿晚上直接拍片,还算顺利。
晚上留宿宾馆,宾馆不正规,个人公寓改造,环境也不太好,心情不太好。
2019年11月3日(3个月18天)
5:00多喂完小女儿,然后赶紧起身到门诊ct登记处排队排号,因为一上午只能做5个孩子,我必须得保证小女儿上午能排上号,7:10工作人员上班,还好,排在1号。
拍完片,赶紧来到病房楼找李大夫的助理乔大夫,让她看看片子情况,结果她在查房,我们一直等她等到到11:00多。
乔大夫看了看电脑上的ct又对比以前的ct,如晴天霹雳,小女儿确实比以前严重了。但她还是建议我们找李大夫决定是否再次住院。
心情低落到极点。
明日大女儿上学,我们一行人今日必须回家。
到家已是接近下午2:00,大女儿来不及吃饭就要就要钢琴课,我给她泡了包方便面,她胡乱吃几口,立马送她上学。
女儿他爸时不时的抱怨和埋怨,除了心疼女儿,感觉孤立无援
明日再来。
2019年11月4日(3个月19天)
仍然是早上4:25的火车。
今日周一,病情不是特别严重的适龄孩子应该都上学了,人不是特别多,所以今天排号比较靠前。
女儿爸爸、女儿奶奶一行大约10:00到达,正好赶上我们的号。
李大夫听了听又看了看周日拍的ct片子说了句:“你们好多了呀!”,我哽咽着,强忍着没流出眼泪,她又对比10月份的ct:“还是没见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好呢,再开点药吧!”
比之前多开了个喷剂和小儿消积止咳口服液,虽然难过,还是庆幸没有被关进医院。
2019年11月6日(3个月21天)
这两天小女儿咳嗽加重,鼻塞,流鼻涕。
我又带着小女儿到市立医院,并把之前的ct片子拿出来让大夫看,两个大夫都主张住院,说小孩太小病情发展太快。
立马给女儿爸爸打电话,他建议还去郑州住院。
又立即手机当日挂号。
下午3:00出发,李大夫下午没号,排号机无法排号,我们自然排到最后一个,还好不算太晚,8:00左右轮到我们。
李大夫看我们又来了,也很愁,说小孩儿太小,有些药不能用,难治疗。
当日没有床位,我们只好去病房楼登记,等待第二天下午入住。
2019年11月7日(3个月22天)
下午入院,一切又要重来。
抽血、输水、拍背、吃药、拉肚子……
2019年11月19日(4个月2天)
这一住又是13天,加上第一次住院8天,女儿生病两个多月,住院21天。
前四天有湿罗音,后面医生听诊大多是呼吸粗。
最恼人的是:尿液巨细胞病毒定量不断升高,由第一次住院的3次方,到第二次入院的4次方,抗病毒的药由18元一支的阿糖更换成124元一支的喷昔洛韦,一日还两支,中间间隔12小时,上午一支,晚上10:30一支。每天晚上我只能等到12:00之后入睡。我明显的感觉到脖子不舒服,照镜子脖子粗了不少,第二天一查甲功,我的天呀,接到化验单那一刻,我几近崩溃了,原来的桥本氏甲状腺炎,已经转化为甲减。
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出院当天下午,待我把一切手续办妥,姚大夫拿个化验单给我,说女儿的巨细胞病毒定量到了10的6次方,还需要一个疗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抗病毒的药呀,丙球两支,喷昔洛韦一个疗程。竟TMD没有阻止病毒复制!!!
我再去医生解释,姚大夫说,就像两人打架,谁输谁赢总需要个过程。她建议10天后再复查尿液中巨细胞定量,如果有所下降还好,不然的话就住院吧!
我想继续住院,但已不可能,新病号已办理入院手续,急切的等着我出院走人。医生更建议我走,护士上午就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把女儿手上的滞留针给拔了。
看着小小生命,遍体鳞伤的女儿,我的心痛去哪里发泄???
2019年11月29日(4个月12天)
梦中醒来,摸摸女儿身上的被子还在,刚安心的躺下,感觉她又动了一下,我又看了看。
天呐,是我的眼瞎了吗,包被只裹住了小女儿的上身,她的腿脚冰凉。
如果不是怕小女儿吓着,我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自责不安的一天,还好,小女儿没有异常表现。
2019年12月1日(4个月14天)
上午准备好所有住院用的东西。
女儿奶奶说:“放心吧,医生不会让孩子住那儿,咱好了!”
我回答了句:“预防万一!”
其实,我是在做心理准备,我怕失望太多。不报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
大概下午5:30我们到达7号病房楼,幸好乔大夫在医生办公室,让她给我们开了一张化验尿液巨细胞病毒定量的单子,又让她听了听女儿的肺部。
乔大夫拿开听诊器的那一刻,
我立马问:“怎么样?”
乔大夫笑着说“听着没啥!”
这是我听到的全世界最美的声音!
那刻真想抱抱乔大夫。
在医生办公室正好遇见老公以前同事,他家宝贝也在这里住院。从他这里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排号的秘密,可以让别人代排。
2019年12月2日(4个月15天)
6:00醒来,赶紧翻看手机,谢谢二姐,排号第二。
昨天还一直犹豫到底怎么安排?
先起床去医院排号,再回宾馆,给女儿接尿,是半小时内再把尿送到医院还是直接带女儿去医院?尿会不会失效?我和老公两个谁来回跑?我去吧,又怕老公照顾不了孩子,老公去吧,我怕他对医院不熟悉,浪费时间,这下可好了。
7:30带女儿到医院,女儿很给力7:48接尿,老公赶紧送到五楼化验处,那里八点上班。我在儿科李大夫门诊处排队。
李大夫听了听,换了部分药,头孢、顺尔宁、氨溴索全部停掉,换成转因子和蒲地蓝口服液,阿奇和喷剂减量。
没让拍片,大幸!
换成部分中药,大幸!
8:30左右看完,快!
回到宾馆,等待尿液检验结果!
2:30左右又返回医院,不停的翻看郑大一附院公众号,查看化验结果是否出来,希望早一点离开着污浊的环境。3:15结果出来了,来不及给老公说,赶紧看结果信息,还好,巨细胞病毒定量有所下降,但总体还是高。
取单子、排队,看李大夫怎么说。
4:00左右,轮到我们,李大夫说了句:“定量还是高呀,开了药了,回家吃吃看情况吧!”
我们离开门诊室,女儿奶奶打电话,让把作业发给女儿姑姑,让她辅导大女儿,我告诉女儿奶奶,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临挂电话听她说了句:“我想着医生都不会让留那儿,病好了!”
感谢上帝,让我们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