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不多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于前景有哪些担忧?愿意做出哪些取舍?如果健康状况恶化,他们希望怎样利用余下的时候
?如果他们自己不能做决定,他们希望谁来做决定?
死亡是我们的敌人,从早到晚这个敌人拥有优势力量,注定是最后的赢家。在一场无法获胜的战争中,你不会想要一个战斗到全军覆没的将军,你需要的是一个既懂得怎样攻取能够赢得领土,也知道无法制胜时如何投降的人,一个明白如果全部所为就是苦战到底则会造成最大损失的人。
把今天过到最好,而不是为了未来牺牲现在。
勇气,是面对知道需要害怕什么或者希望什么时体现的力量,而智慧是审慎的力量。在年老和患病的时候,人至少需要两种勇气。第一种勇气是面对人终有一死的事实的勇气-----寻思真正应该害怕什么、可以希望什么的勇气。更令人却步的是第二种勇气-----依照我们发现的事实采取行动的勇气。
人好像有两个不同的自我:体验的自我平等地忍受每时每刻的体验,而记忆的自我事后几乎把全部的判断权重放在两个时刻上,即最糟糕的时时刻和最后的时刻。即使在结果异常的情况下,记忆的自我也似乎坚持峰终定律。研究表明,这个现象也同样适用于人们对愉快经验的评价。记忆的自我和体验的自我会对同样的经验有极为不同的评价是。说到底,人们并不仅仅把他们的生活看作全部时刻的平均数。对于人类来说,生命之所以有意义乃是因为那是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具有整体感,其弧度取决于那些有意义的时刻,那些发生了重要事情的时刻。
建构个人故事的机会是维持人生意义的根本。
技术化的社会已经忘记了学者所谓的“垂死角色”(dying
role),以及生命接近终点时,它对于人们的重要意义。人们希望分享记忆、传承智慧和纪念品、解决关系问题、确立遗产、与上帝讲和、确定留下的人能好好活着。他们希望按照自己的主张结束自己的故事。这个角色无论对于逝者不觉是对于活着的人,都是生命最重要的内容。
无论什么时候身患重病或者受伤,身体或者心智因此垮掉,最重要的问题都是同样的:你怎么理解当前情况及其潜在后果?你有哪些恐惧,哪些希望?你愿意做哪些交易,不愿意做哪些妥协?最有助于实现这一想法的行动方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