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女,8岁。
马克思,男,44岁。
两个游离在正常人所谓的轨道边缘的人,在某个特殊条件下,成为笔友。
友情,与性别无关,与年龄无关。
在美国的马克思,偶然收到来自澳大利亚、年仅8岁的玛丽的来信。
玛丽的来信,多次让这个行为怪异、头脑混乱的中年人陷入恐慌。
第一次,玛丽问:“美国的小孩子都是从哪儿来的,是从可乐罐子里的吗”;
第二次,她问:“我不会微笑。你被人戏弄过吗”;
第三次,“你有女朋友或者妻子吗,你做爱了吗?你能解释爱,告诉我如何被爱吗?”
这些问题,诚然,马克思就算拥有很多经历,在这些最本质最赤裸的问题上,他也无法做出什么回答。他被迫直面自己的心灵,不得不重新面对自己。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想变成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患有自闭症的马克思有着脆弱的自我存在感,无法理解人们的面部表情,正常的喜怒哀乐他都无法体会和理解,这旁人看来显得他笨拙和粗鲁。
但我们所建立的常规教条真的是正确的吗?要用一个规范去解释行为,并以此来评定他正常与否。
马克思因为不懂自己为什么和别人不同,才愈加苦恼、迷惑、混乱;而别人则对他冠以“精神病患者”头衔。
他想跟别人一样能哭会笑,他说:“我希望我能哭得恰如其时”,玛丽便给马克思寄去一罐自己的眼泪。
两人在互相排解苦闷和开导对方之时,逐渐找到原来的自己。
就算彼此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总与世界格格不入,现在他们相信,不必害怕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还有在远方的你。
就算你被世界遗弃,自己孤独地生活在角落里,也不要伤悲。
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总会有读懂你的人。人总是渴望被理解、被爱。
殊不知,我们该如何去理解、爱别人和自己?
当被人嘲笑、全无自信的玛丽遇到搞不清楚他人世界的马克思时,玛丽重拾了信心,而马克思体会到什么是理解和爱。
转眼20多年过去,玛丽带着孩子来到美国,看到马克思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死去,及满墙被熨平、装裱起来的信件,微笑握住马克思渐渐冷却的手。
人间之温情,莫过于此吧。
我们越来越不懂得爱和沟通。
所谓的社交如同窗户上的一层纸,一捅即破、脆弱不堪。个体一旦被负面情绪孤立,极易产生各种疯狂行为,所以社会上才频繁地出现各种暴力事件。
我们总说“这世界充满爱”,或许真是这样。
可更多人会想,这爱与我何干,既见不得他人美满,又恨不得自己圆满。
在颇为滥情的氛围中,我们要思考的不是单纯用温情故事去刺激缺乏关爱的神经,而是怎么理性地看待人性。
他们的故事,在充斥着烂俗、滥情的影界里,宛若一颗明星,在夜色朦胧中,助你看清自己。
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在现代社会,随心所欲的面部表情和单纯真诚的交往,果真成为一种奢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