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累了,早早睡下。
梦,只知道梦了,不知道梦了啥。灵魂被打扰了,被一只秋后的蚊子打扰了。
醒了,那么,那么,不情愿地醒了。还在挠啊挠。爱人也醒了,他厌烦地嘟囔着,“讨厌的蚊子,这么冷,它还这么嚣张。”他起身找来蚊香片插上,继续睡下。
我摸着床头的花露水,胡乱地涂抹着,安抚被蚊子亲吻过的皮肤。心中暗骂,讨厌的蚊子,竟然叮了我那么多包。
痒下去了。
灵魂却开始了不安分,她在思考。
假如是梦中我被蚊虫叮咬为啥不会醒来,而现实中蚊虫的叮咬却会醒来?我常常陪着他人寻着梦中的感觉去觉醒自己。此刻,我叨不清梦中的叮咬和现实叮咬的不同。
我尝试着引着灵魂回到梦中留恋处,去感知她怎么从梦中出来的?是的,是蚊虫叮咬的痒,奇痒,引着灵魂从梦的深处游来。
我想到了修行的人们常说,“回到当下”。当下,我痒了。她来唤醒灵魂去安抚她。那梦中的留恋处又是啥?为啥身体当下的痒让我醒来,而梦中留恋处的叮咬却不会让我醒来,她们的区别在哪里?
我专注地体会着。
只有一个可能,如果用轻重缓急来解释,当下的是最急的,是最急于被灵魂安抚的地方。对,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不管梦中的感觉多么令她留恋,灵魂一定是按照轻重缓急的原则来到了当下——那个最急着被安抚的地方。
我有些兴奋。继续去好奇,那梦中留恋处又如何解释?脑海中冒出了九连环。我突然间顿悟,是啊,梦中留恋处是九连环排在后面的那个“环”。
要优先摘掉前面的环,才能摘掉后面的环。我兴奋,我很兴奋。
我玩过九连环,要想摘下后面的环,先要摘掉前面的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
好像灵魂是在引着我解开生命的九连环。我要首先解开当下的环,才能解开那环环相扣生命深处的环。
想通了,一定是想通了,身体在打哈欠,流眼泪,不断地打嗝,咳嗦,吐痰,放屁……
一通身体通透的反应,终于让身边那个被蚊子搅扰,又被我搅扰无法安宁的他,生气啦,“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要是可以不睡,我要和你分享,我好像又开悟啦。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疯子,我没疯,你也不要说,疯子都说自己不疯,我真的不是疯子。此刻,我真的好兴奋,想找个人分享……”我在试探着,他是不是给我机会,人家没理我。
我的身体在继续反应着,不断地咳痰,打嗝,流眼泪。终于,他又烦了,我抱着被子,换了个房间,让灵魂享受着生命觉醒的兴奋与通透。
半夜三更不睡觉,开始写文章……
是不是那些记录灵魂的人都是这样滴?不需要有时间的约束,醒来就神来一笔?
感谢那只搅扰我的蚊子,我对她表示深深地谢意。我在兴奋中感恩。
我不清楚,是不是把自己表达清楚?我想到了被认为是疯子的哲学家们……(眨眨眼,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