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是一个小团体,成员们在其中彼此分享生命的意义,这意义正是在家庭这样的环境中慢慢浮现的。家庭就是这样,一家人可以分享成功的喜悦和失望的痛苦,家庭之所以是家庭,原因正在于此。所有人都熟知其他人的需要和感受,这就是“团体”的意思。
教会也是一个团体,这本是一个给人带来医治的团体。当你倾听这个团体中其他人的痛苦遭遇时,很快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远离神的旨意和计划。然而很多情况下并非如此。
拉维几年前背后受了重伤,随着时间的转移,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他不得不接受外科手术。医生进行了分开腰椎两处粘连的手术,也矫正先天性椎体狭窄及椎体内部骨质增生。手术整整用了五个小时,拉维被推到康复室休息。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术后的疼痛不断加剧。第二天,按照要求,拉维需要定时翻身、变换姿态。那时候由于伤口尚未愈合,每次翻身都需要两个护工来帮助。他们必须要用特别的方法(如利用床单)来帮助完成翻身动作。第二天晚上需要翻身,从仰卧转为侧卧,于是他呼叫求助器帮助,一个不熟的护士进来了,于是拉维让她找两个强壮的人来帮忙。
该护士说:“我一个人就行,没那么困难。” “不行,女士”, 拉维说: 我真的需要两名护工来帮助,因为我的身体还十分疼痛,翻身的动作必须十分小心才行。
“我当护士已经好些年了,知道该怎么做,”那个护士颇不耐烦地回绝了拉维。说完这话,拉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这名护士双手贴着床单插进了拉维后背—拉维疼的几乎昏厥过去。她鲁莽地将手从拉维背部撤出来,问道: 你背上绑着的都是些什么?” “那些都是手术伤口区!”拉维说,这话让护士深感不安。“我还以为你做的是置换髋关节手术,”她说:,“我不知道你做的是背部手术!”
这时,她已经忍不住开始流泪,拉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她马上出去找护工。第二天医生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后暴跳如雷。他的工作是为了修补伤口,这个护士的工作是协助伤口的愈合与康复,但她对拉维的伤情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帮助病人康复呢?
可见,我们会对某个人、某件事或某种行为不假思索地厉声斥责,表现得和这个漫步经心的护士一样:直接碰到后背,可根本没有注意到背部做过手术,伤口还没有愈合,结果令病人痛不欲生。同样,按照自己主观判断对别人大加打击和指责实在是太容易。拆毁一个人很容易,建立一个人却很难。我们需要在不向罪恶妥协的情况下,用一颗成熟、忍耐和温柔的心去碰触并医治人们的心灵。
人过于关注他人的错误和罪行,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在那些已经跌倒的人身上又踩上一只脚。我们没有分担他们的痛苦,结果那些本当彼此分享快乐的时刻,却成为嫉妒纷争的时刻。
“联合”与“合一”不是要抹杀个人的独特性。个人独特性需要别人的接纳和欣赏。人类无法合一,除非认识到导致破坏的真正原因和恢复关系的真正方式。如此的团体才是真正合一的团体/家庭/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