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历史,《万历十五年》,我的心情很不好,每每读的忧伤,我就合上书静静坐着,或者在房子里踱步,仿佛历史就是今天,万历皇帝就是我,或者他,甚至是你。
今天的种种事情,处处都是昨天的影子,可今天又与历史的昨天之间天壤之别。然而历史就像魔咒一样笼罩我的心头,笼罩着现实,笼罩着今天,也许还有明天。这是压抑的,是忧愁的压抑,是无法释怀的压抑。
某个瞬间,我也是欣喜的,我庆幸,幸好有历史,循着路子往前,起码多了些方向感。历史的教训,一代代的史学家总结着,一代代的知识分子读着,也改着,人人都在揭开历史的面纱,人人也都在遮盖历史的丑陋。有人说这乱了,可事实,遮住丑陋的,展示美丽的,这才是美,这是犹如琵琶半遮面的美。看不到丑,但不能忽略了丑,丑的存在是美存在的基础。没有丑,就无所谓美。当我们看见了历史的丑,正是在警示我们创造今日的美。
历史是惆怅的,是深沉的,读这本历史,我的心紧紧揪着。以前我是不喜欢历史的,总觉得没啥意义,无非都是过去的事情,学它何用,然而随着生活越来越深入,我才深深地感觉到,历史其实就是今天,历史也许还是明天,改写历史的关键,不是改写昨天,而是改写明天。
历史的意义不在昨天,恰是今天。从厌倦读历史,讨厌读历史,以致我的学生时代历史课从来没有及格过。到今天读历史伤怀,读历史欣慰,这是成长的证明,也是心智的成熟。
总结了一下明朝的皇帝,除了朱元璋,感觉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万历更是三十年不曾走出紫禁城,这是一个尊贵的囚徒,这其中的味道谁又知道,历史的评判万历自然是不知道的,假若知道了,定会哈哈大笑,解释就显得多余了。
为人臣子,看似俯首称臣,然则持着道德的利剑,逼迫着高高在上的天子。有人说万历无能,可这无为而治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呢。难道真要为这群四书五经之徒所束缚,假借上天之子的光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囚禁?
历史终究是过去了。过去了。今天也将会和昨天一样成为历史,明天也会和今天一样成为历史,但愿历史的车轮下不再有委屈的人,不再有苦闷的心。但愿历史的书册里不再有失意的魂,不再有无助的魄。但愿历史的遗迹里不再有贫穷的尸骨,不再有卑贱的灵魂。
但愿明天的你我,都是辉煌的历史。
沉默呵,沉默呵,历史是沉默的。说啊,说啊,究竟都是些人在说。
武则天的无字碑说了多少话?哪一个历史学家读懂了?沉默吧,沉默吧。沉默的时候你会发现,她什么也没说。说了又何妨,不说又何妨。
历史,只是历史,又不只是历史。然而,今天就是今天,从来不是明天,却即将成为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