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一则“母亲目送儿子离家,看哭很多人”的新闻消息引发热评,我想起母亲站在门口送我们离家时的情形:车远了,她还久久未回去。初四欢欢喜喜回家,初六便踏上旅途,每次过年回家都太匆匆,还没来得及听完母亲的唠叨,就又不得不选择离开。
母亲已过六旬,身材较胖,皱纹布满脸颊和手掌,眼皮有些耷拉,后背也有些驼起。不知是不是年纪大的原因,母亲是极爱唠叨的。我们不在家唠叨父亲,我们回家了就唠叨我们;吃穿住行,她都要问一问、管一管,甚至许多本无需她过问或者她不懂的事情,她也要“唠叨”几句。
过年这几天,我们都陆续从外地回家,爸妈自然是开心的。妈妈年纪大了,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交给我们去做,比如来客人做菜做饭,吃完饭洗碗等。妈妈一般会在一旁烧火或者打杂,她也会时不时地“指挥”我们该如何做:
“那条鱼红烧吧,先用盐腌一下。”
“鸡肉盐太少了,再放点盐,不咸不好吃。”
“……”
我们带孩子回家,走之前在电话里妈妈就反复嘱咐“要给娃多穿点,别冻着”,到了家,她一见到梧桐,就连忙接过去:“快给抱进屋,外面风大”。在家里,她只要看到梧桐,就会问问穿的暖不暖,会不会冻着,搞得我总是无奈地回应她:“你以为你女儿是傻子呀,不知道把孩子穿好好的?”
妈妈还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听到我们讲什么,哪怕是跟她无关或者她完全不懂的话题,她也会问上一句“啥?”你要跟她说了个大概,她会接着再问“谁呀?”、“啥时候的事?”、“哪儿的?”,颇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所以常常也因此,我们会不耐烦,有时干脆丢给她一句:“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她这时会尴尬地笑笑:“看你那样子,我就问问嘛。”
在家呆久了,妈妈唠叨听多了,会忍不住跟她顶几句,为此妈也会生气发火,但一到我们走的时候她又难过伤心。年初六早上一大早妹妹就走了,爸爸送她去车站,妈妈来到我的床前跟我聊天。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唉,回来的时候都怪热闹开心,猛一走我这心里还挺难受。”
“好在这次走的时候东西都带了,没落下,要像去年那样把要带的鸡落下了,我又要难受死了。”
“下次估计要到十一才能回来了……”
她说说妹妹,又说说弟弟,然后还说到我,说她常常睡不着觉,考虑我们每个人的事情。
下午,我也启程,没想到遇上返程高峰,路上堵的厉害,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到家,妈妈在家早已急的不行,路上打了几个电话,最终得知我们安全到家她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们走的再远,母亲的唠叨总在耳边。它让我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觉得心安,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