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而不实
是她对所以一切漫于形式的季节的定义
村头有一颗树,一口井
一条被人和牲口踏烂的路
他坐在月光里等待
等待是无声的,比年岁漫长
来客抽锡箔纸盒装着的烟卷
把鞋底的泥巴磕在他的门槛上
那是文物,我们得没收
来客严厉的说,露出冰冷的证件
她是怎么死去的
曾经又是怎么苟延残喘
病歪歪的人,不适合做一个庄稼户
只适合写诗,适合等待死亡的沉重一击
能够令她欢愉的事物其实很简单
一口干净的锅,一瓢清澈的水
当然还有她爱着的
一个木纳的汉子
人是病态的动物,他解释
不好意思的解释
他把一块石板拖回家
刻上心疼的名字,立在坟头
可就连这么一块碑,都有人要取走
取走就取走吧他想
他说得很轻松
像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样
像是自以为沉重无比的棉球
撞在铁壁铜墙
只是没见他再坐在月光里
泪流满面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