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归混沌

        今日2017年3月2日,周四,阴历二月初五,天气晴。

        近来一直刷屏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终于剧终了,大家看到如小说中描述的一般无二的大团圆结局,心满意足的回归到各自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去了。想这俩主角折腾了三生三世,仅第一世时一人一魂互不相知,所以处的平平安安,之后各死了一次。作为他们的孩儿还真是不幸,先是丧母后是亡父,一颗稚嫩的心揉得七零八落,好在父母都不是凡人,虽先后故去却俱又活过来了。只不晓得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我们凡人却没有什么历劫飞升,离开就是离开,最终一谢天地。斯人离去后,笔描相思、墨点红尘、弹指伤悲,苍老了春秋轮回,浸湿了磐石空悲,端的是无处话凄凉。都说秋水无痕、秋云无心、秋荷独立,落尽一生芳华。其实,生死只是瞬间的事,生时苦短,死却漫长。无论看过多少悲欢离合,变得多么坚韧强大,面对死亡都是一样的不堪一击。纵相信转世轮回,可转世之后,谁又认得谁呢?

        外婆离开后,母亲很长一段时间悲恸的日夜不明,终日以泪洗面、不知食宿。我却漠然的很,清醒的耐心陪伴,有序的安排饭食,定时的清理房间,全然不知悲伤为何物。只觉的茫然的很,梦里常能见到外婆,还可以对话,问她在那边好不好,外婆开心恬淡的告诉我很好,然后开开心心的一起回忆过去。我那时时常盼着天黑,哄母亲睡去后倚在窗边默默看着天空,从金色到墨蓝再到漆黑。明月隐在云中,出来时月光如水,屋里一片死寂,窗外的小贩和行人明明嘈杂的很,却似隔着云端,声音那么渺远。心里其实很清楚,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万水千山外,怎样都不会有外婆的痕迹了,外婆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很久以后才晓得,看着生命消逝并不是最痛苦的,而是在对方离开之后、自己离开之前,每次想起都深深明白,这个人已经永永远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无论如何想着念着,心里都是空洞的。因为这片大地上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迹,无论是身影、消息,哪怕一丝呼吸也消散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过去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回忆排山倒海般呼啸着涌上来,尘封了许久的东西就这样爬上心头。又一个春天,恍然发现时间已过去了那么远,只有那些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不停地徘徊,变成了记忆的候鸟不肯离去。其实岁月,早已轮回。

        这个深夜,安静的很,耳机里音乐静静流淌,手下的键盘默默敲击,回忆那么远,思念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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