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不满十岁,一个干旱的夏季延续到了初秋。眼看着碧绿的玉米苗卷成了一个卷,无精打采的垂着头。村民们都着急上火了,这一季子秋,多少事情都指望着呢。颗粒无收的绝望笼罩在每个当家的人的心头。
太阳不为所动,似乎一个夏季还不足以宣泄他的如火热情。云彩依然悠闲地漫步,看来暂时还不打算飘落凡尘。
我家也在农村,几亩地都不在有条件灌溉的范围之内。再说,就算有条件,一个一个排队下来,干渴的庄稼苗也不知道还能撑到见水的时候。
于是,我的母亲就决定挑水浇地。能救一棵算一棵。父亲不在家,哥哥在县城读书,家里就母亲,姐姐,我,还有一个弟弟。没有一个劳动力,倔强而坚强的母亲还是挑起水桶,从数千米的河沟里一挑一挑的挑水。
母亲起早贪黑的劳动总算是见了效果,我家的玉米地里又生机勃勃起来了。邻居看到我母亲挑水救苗,他们也开始效仿了。他们家老老少少五个精壮劳力,一个个挑起水来行走如风。看着咕咚咕咚喝过水的玉米苗重新焕发生机,他们咧着嘴笑。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做了一个非常高明的决定:直接从我们家的地里穿过,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