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差点没有放弃,头几十页冗长地得我云山雾罩,里面人物繁多,名字又奇长且差不多(大概对外国人的姓名都有这样的感觉吧),又以十九世纪末的英国文坛为写作背景,把自己融入那个社会氛围真是不易,还好小说以第一人称来写,总算抓住“我”这个简明易懂的主线,一路攀爬下来,怀着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寻欢作乐”的好奇心,终于一口气读完了。
合上书本,心满意足地禁不住微笑,原来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位当代最了不起的小说家德里菲尔德,而是他的第一位妻子,出生贫寒,却又离经叛道的罗西,用现在的流行语,类似《延禧攻略》里的大女主黑莲花。同一个女人,在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中和在作者三十年来的记忆中居然完全是两个人。
在主角的情敌(两位呢)眼里:她是个出身卑贱,粗俗且与各式各样的人勾搭的荡妇;在“我”阿申登先生眼里她却“如同黎明一样纯洁,她像青春女神,又像一朵白玫瑰”,而且“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对别人不友好的话,她的心地非常善良”。
自所以反差这么大,一方面是因为阿申登先生真诚的爱慕罗西,“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自古以来中西一致的现象,一方面是那些旁观者虚伪又自以为是的恶毒攻击,循规蹈矩又一潭死水的生活怎容得他人热烈又幸福?他们看不到罗西遭遇的困苦与折磨,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前程似锦的作家而与一个破产的商人私奔。背着人窃窃私语,不耻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而获得道德上的优越感大概是自古以来人类的通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本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行星上的短暂居民,因此对于永恒的心灵而言,一个人一生的痛苦和奋斗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如果说德里菲尔德的第二任太太和巴顿太太是情敌罗西的对立面的话,那么文中在上流社会混得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的罗伊作家就是“我”的反面了,与当时而言,前者自然社会地位更高,优越感更强,但谁能在历史长河中留得一席之地,百年后依然被人津津乐道又给人印象深刻呢?
小说的结尾出人意料又嘎然而止,让人意犹未尽,我就不剧透了,找他的下一本小说看去了 :)